行事烦,行事烦。码头一众卤蛋担。本意不曾亲对抗,呼朋邀友计连绵。
十四个人,绝对没错,徐宝数了,他们挎的篮子里全装有茶叶蛋,是没放进水中泡着的那种。
徐宝又仔细瞧瞧,连忙站到自己的罐子面前,一副害怕的模样对张柽说:“大哥,你看,他们的茶叶蛋全是敲出纹理的,他们不会是知道我坛子里有没碎的,要过来强行帮我敲吧?”
张柽:“……”
他没回答徐宝这等问题,而是看向十四个人,问:“做什么的?”
“卖茶叶蛋。”一个头上戴顶胡圆帽的人微微弯腰含胸,陪笑回答。
其他十三个人笑着点头,意思是说一样是卖茶叶蛋的。
“交钱,一人十文。”张柽感觉到事情不对,但人家来卖东西,自己不能随便不准卖,他让人交钱,那一篮子茶叶蛋顶多五十个,他要十文,一般人是承受不住的。
之前答话的人还是陪着笑,从袖子里掏出张叠起来的纸,递到近前,说道:“交完了,字据。”
“嗯?”张柽一愣,面色不善地扫视番十四个人,接过纸,一转手又递给徐宝。
徐宝展开,念:“兹售卤蛋者一十有四,钱已讫,刘乾。”
张柽重新把纸拿回来,揣好,向十四个人说道:“卖吧。”
“谢谢张牙儿。”那人又陪着笑道谢。
然后十四个人就在旁边挎篮子转悠,不吆喝,也不离远。
徐宝从大罐子里用竹笊篱舀出两个煮的时候裂口的茶叶蛋,自己一个,递给张柽一个,边剥皮边问:“刘乾是谁?”
张柽同样剥着蛋,说道:“同是许吏员的手下,身份和郑囿一样。”
徐宝的手一顿,眨眨眼:“良颜是觉得我对他太客气了?哼!玩手段都小家子气,以为叫来十四个卖茶叶蛋的我就怕了?这样的人做不了大事。”
贬低完别人,徐宝心情好起来,咬一口茶叶蛋,眼睛瞪大:“我有放那么多盐?”
张柽也咬一口自己手上的,点头:“还行,最好是就着粥吃,你……从未做过茶叶蛋?”
“做过,哈哈,我故意的,裂缝的不咸,没裂缝的进不去味道,那个卖粥的不是说给送两碗过来么,等等他,咱再吃。”
徐宝笑着解释一句,然后等,他不能离开,车上装着钱呢,他需要守着张柽,谁敢抢就嘣了谁,自己是临时押钞员。
至于说周围十四个人,很明显是良颜去找的刘乾,又出的计谋,想让自己今天卖不出去。
纯粹是缺心眼,摆明了刀枪干,这人还想混官场?多亏是没门路,不然早被人给算计死了。
张柽倒是没等别人送粥,一小口一小口拿牙剃着茶叶蛋,就跟吃腌了一冬天的咸菜似的,他略显担忧地问:“小宝,能应付吗?刘乾是做给别人看,你瞧周围,有两个我行里的,他们不过来点钱入账,反而偷偷看热闹。”
“没问题,如果操作好了,我们就有便宜的茶叶蛋吃,操作不好,只是我赚钱。其实……我不想对抗的,但用其他手段,我还嫌耽误工夫,算了,看看能把茶叶蛋低价骗过来不,一会儿大哥你要帮衬着点。”
徐宝一手拿着咬剩半个的茶叶蛋,一手端个木碗喝水,抽空回答,又说“真咸,估摸是放了卜算子的盐。”
“呵呵!”张柽笑两声,点点头,不错,小弟还有这心态呢。
说话的间,送粥的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在粥铺子旁边卖卤味和各种酱菜的。
他们是免费给,本来卖粥的有咸菜,但吃人家的不能盯一家吃,所以咸菜的就从旁边的摊子上要。
碗是竹碗,碟子也是竹子的,不像昨天于家店里,有陶的。
徐宝接过,道谢,说一会儿把空碗送回去,顺便帮忙把陆家盐铺的程棋叫来。
看着两个人离开,轻轻摇头:“生产力还是低呀,别看咱大宋瓷器不错,却不是家家能用,摔碎一个要心疼好久。”
“什么力?听你话的意思,还能让家家户户平日里全使用精瓷的碗盘?”张柽觉得自己的小弟喜欢做梦。
“生产力,就那么一说。”徐宝笑着回话,心中却想,家家户户随便摔碗玩不是很正常嘛!一个普通的瓷碟子买一个百个,六毛钱一个就能拿下来,买一个万个能讲到两毛钱,这玩意可以按吨算。
现在普通人家的宝宝敢摔个招待客人用的瓷碟子,得挨不少巴掌,哭去吧。那边的孩子要是哭,看到摔个碟子后笑了,家长会让宝宝先摔二十元的,看看效果,不行再买五十元钱的继续摔,宝宝开心就好,要知道放个鞭炮都比这贵。
这就是强大的生产力的作用,摔碟子宝宝的福音。
喝粥,然后中途回去的程棋又来了,问徐宝:“你让卖粥的找我?”
“想吃便宜的茶叶蛋不?”徐宝点头,问。
“你卖不出去?想让我买?行,我全买了,正好也得吃,还有伙计他们,不用便宜,三文钱一个。”程棋二话不说便答应。
他是真心的,没任何别的意思,因为不但他的名有了首十六字令,四舅的卖盐铺子前现在被人围个水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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