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只想冷笑,他看着她,满眼的血丝,满眼的伤,“为什么,为什么,你连骗骗我都不愿意。阿濛,只要你说和你没关系,我就会信的。我信任你,你丈夫信任你,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你这么折磨我,你这么折磨我,让我的心快疼死了。”
“不,不是这样的。”咬破了嘴唇,殷红的血珠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她说,“你别生气,你听我说,我......”
“听你说?听你说什么?”他的唇紧绷着,透出无尽的薄凉,“听你说你是如何让‘恒丰’的利润操纵猜忌见报的,还是听你说你是如何准备把你丈夫送进司法机关的牢狱?说呀!——你说呀!——”
祁邵珩一边说一边摔着办公室里的报纸,报纸四散落了一地,满地都是,狼狈的惨烈,他告诉她,“如果不是刚发行就被拦截,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阿濛,你怎么可以这么狠,你恨我,我知道你恨我,可没想到你是这么的恨我。”
报纸四散了一地,她说,“我是排斥过你,可是没有恨,从来我就没有恨过你。”
如果她真的恨他,就不会在第一次情事后继续承欢在他的身下;
如果她真的恨他,就不会在诚霖大的荷塘里和他那样的嬉戏;
如果她真的恨他,更不会一接到A市打来的那通电话,就在大雪中整整等了他一个下午;
如果她真的恨他,现在的她在哭什么呢?她是在为他流泪,为他心疼着的。
自闭,不会和人交流,更不懂如何传达自己的情感,到现在看到这样的祁邵珩,以濛终于明白自己心里有多在意他。
她知道他待她好,所以即便是契约婚姻,即便只有一年,她也不冷静的任由自己就那么沦陷进去了。
“祁邵珩,你是我丈夫,我怎么会恨你,埋怨,生气都有过,但是那不是恨。”
“丈夫?”他冷然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承认过我是你丈夫?你只会一次一次地伤我心,一次比一次重,这一次甚至不惜用了刀子,你一刀一刀地捅着,每一刀都捅在了我的心窝上,刀刀溅血,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不是,不是。”
她摇头,最没用的是眼泪,眼泪最不值钱,以濛却忍不住得掉。
她说,“一年的夫妻,契约的夫妻,我......”
“契约夫妻?”
他冷笑,原来她还是这么认为的,平日里那些动心忍性,那些事无巨细,相处这么久,她却还是这么认为的。
“好,契约夫妻,就契约夫妻。”他抱着她,告诉她,“那你就履行你所谓的夫妻契约义务吧。”
她疑惑的瞬间就被他吻住了,唇上被覆盖的湿热的触感,让以濛忽然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
“不可以......”在情.欲没有被挑起之前,理智总占据着上风。
“阿濛,是你说的,契约,契约夫妻。”
祁邵珩情绪压抑到极致,他被她伤得体无完肤,知道她最不喜欢这件事,所以他执意如此。
以濛的推拒和反抗在现在看来是太过无力,如果说曾经的祁邵珩在情事上处处体贴,温柔极致,只为取悦他的妻子,让她有所享受,那么,这次,无疑这个男人在强势中多了蛮力。
不论她现在有多不喜欢,他压着她吻了上去。
从冰冷的唇到白希修长的脖颈,以濛被迫地仰起头承受着他如此的亲吻,因为这样的动作,让他更加容易得吻着她。
情事上她永远单纯地如同一张白纸,根本不可能是祁邵珩的对手。
”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喘息着以濛嗓音沙哑。
这样的话祁邵珩听过太多次,她的拒绝,每次都是毫不客气的拒绝。
“阿濛,你怎么能这样?你说我是你的契约丈夫,怎么还说这样的话?”
他俊逸的脸,那样憔悴,他说得每句话伤害她的同时更深地伤着自己,一刀一刀地在心口上拉着伤痕。
祁邵珩颔首,看着怀里的她,他说,“一直以来,我为你事事亲力亲为,你生病发烧,我自责的整晚整晚睡不着觉,你疼的时候,我比你更疼。不让你做家务,每天的饭菜都是费尽心思的给你准备,只为了能让你多吃一点,晚上只有你睡了我才能安心睡,怕你着凉踢被子,夜里要起来看你好多次。阿濛,阿濛,我这么对你,你是怎么对我的?”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
她的手颤抖着,去抚平他深深蹙起来的眉头,却被他避开。她的指触碰到的是薄凉的空气,那么冷,那么凉。
他吻着她,言语间少了戾色,带着凄厉的绝望,他说,“我把我的心给你,你不能总在我的心脏上捅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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