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安慰我吗?”
沉默。
“你……”
戚楠嘴唇嗫嚅,眼泪蓦地涌了上来,吧嗒吧嗒往下掉,有些落入了酒杯里。她直直地看着杯子看了很久,看够之后又把它搁在桌上,平静地说道:“酒坏掉了。”
说完又抬头看向对面的容呈,指使他:“你给我换一杯。”
容呈默了默,动手拿了只新的杯子,给她倒上递给她。戚楠接过来,才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掉。
“怎么了?”最终容呈还是做不到对她的眼泪视而不见。
“叔啊,我难受。”
容呈被她的称呼噎了一下。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在两人离婚之前,因着她和自己的小侄容卓同岁且是朋友,她曾经跟着容卓对他这么戏称过。
是的,离婚以前。
在大约一月前,她曾以“她的猫不喜欢他,因为他患上了忧郁症”为由提出了离婚(……),他接受了。原本两人的结婚就是家族联姻,结婚的时候他就想过,如果戚楠想离开他,他也不会勉强,尽管在相处两年之后,真的面临分开的时候,他其实是有些抵触的。
不过,他最终没有做什么。
于是他们离婚了。
离婚后的第一次见面,她穿着他的睡衣,睡在他的床上,这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好吧,以戚楠那异于常人的脑回路,不管她做出什么事,他都不该惊讶的,但还是免不了好奇。
“你怎么会来?”
戚楠轻声回他:“我想来看你,于是我来了。”
容呈沉默了一瞬:“后悔了?”后悔提出离婚了?
“嗯?”戚楠似乎不是太明白他的意思。
容呈看她已经有些醉了,觉得再和她纠结这个问题也不可能得到什么结果,因此转而说道:“去睡一会儿?”
“不要。难受,睡不着。”戚楠道,“你陪我说说话。”
容呈却不想和一个明显带了醉意的人聊天,他扫了她一眼,道:“我明早还有个会议。”
戚楠很理解地点头,大义地说:“我替你去。”
容呈:“……”
醉后的戚楠话变得多了起来:“刚才我们剧组见了制片人,那制片人长得真好看,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和你长得一样好看的人,可是转眼间就被剧组的新人勾搭走了,可恶啊……你去哪儿?”
戚楠说得投入,后知后觉地发现容呈已经起身站了起来,似乎准备离开了。
“去问levi要点醒酒的东西。”容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无表情。
戚楠星星眼:“叔,你人真好。”
容呈道:“醒了就早点离开这里。”
“……”戚楠往桌上一趴,“哎呀,脚软得跟面条似的,啊,我已经醉得走不动了!”
容呈没被她浮夸的演技敷衍过去,转身就想离开,却在转身的瞬间停下了。他眼中划过无奈,低头看去——
带了几分薄醉的戚楠瞪着水润润的双眸看着他,那模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种软萌生物,比如戚楠的猫。
戚楠拉住他的衣角,软糯糯道:“容容,你想去哪里?”
容呈和她对视良久,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我送你上楼去休息。”
戚楠得寸进尺,朝他伸出双手,一副等待抱抱的乖巧样:“要抱。”
“……你以为你几岁?”
戚楠掐着手指认真地算起来:“一年六月零五天,我还是一只蚕宝宝,要抱。”
“活过一年的蚕不是宝宝是异变怪胎。”容呈拍开她索求抱抱的手,“走不走?”
被拒绝了的戚楠觉得自己受了一万点暴击,伤心欲绝之下决定不合作了,她将下巴搁在自己的手臂上,头也不抬道:“我已经决定在这地儿冬眠了。”
容呈转身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去让levi叫车,冬眠的话还是去个风水宝地比较好。”其中驱逐的意味十分明显。
戚楠闻言立马站了起来,她脚不软了,冬眠也结束了,表情也正经了:“容容,我上楼上去看看房间了。”说完,不等回复转身就往楼上走。
容呈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头。
戚楠的背影消失在楼上后,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想了想,最后叫来了levi。
——醒酒汤还是需要准备的,不然明早某人醒来头疼又该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