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年劝回了屋内。伸手抹了把冷汗,他感觉老家伙就是老家伙,这李斯年看着挺年轻的,一絮叨起来是真能说。
重新坐下,李初一并没有急于炼制新的符箓,他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一遍遍的回忆着刚才的感觉,手里掐着张空白的符纸一遍遍的祭出印决。符纸在他的印决下不时的亮起亮光,李初一虽然没有将它祭出,但一遍遍的法力灌注下符纸仍然被灼的卷起了焦边。
终于,又一遍法力灌注后,不堪重负的符纸再也无法维持原状,微黄的焦边瞬间转成焦黑并且蔓延到了整张符纸,符纸内的法力不待李初一收回便直接被催发了起来。火苗蹿腾中,失控的火符完全催发起来,仅余的部分没有烧焦的符纸满是龟裂,眼瞅着就要在李初一手中炸开了。
“我去你道士的!给我走你!”
被惊醒的李初一控制不住失控的火符,情急之下只能在它爆炸前一甩手将其甩了出去。好在李初一还算仗义,千钧一发之际打出的方向与李斯年的房门相反,若是这张火符再把李斯年炸了那他可就真说不清楚了。
火符带起一流热浪疾射而出,扭曲的火焰半道上就从符纸四周猛窜出来。庆幸着自己没把自己炸死的李初一还没来得及摸把冷汗,望着符纸飞射的轨迹他眼珠子一突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火符是没有打向李斯年的房间,但是当它触碰到房间另一侧的墙壁后被墙壁上的禁制防护直接给弹了开来,就跟一颗火红色的橡皮球似的噌的一下就飞了出去。换成其他时候李初一可能还会赞叹几句郝家这客房的墙壁加持的真不错,但是现在他直想哭。
今天也该当着李斯年倒霉,这被弹飞的火符那么多方向不选,偏偏认准了李斯年的房门一溜烟的飞射了过去。李初一拼尽全力想要控制住它让它转个方向,无奈这火符之前被他给玩坏了,失控状态下他根本控制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再次从那扇刚刚修好的房门上“嗵”的一声撞了进去,随后李斯年的怒吼声和火符的爆炸声同时响起,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哐~!
房门被一脚踹开,李斯年黑头黑脸的走了出来,手里紧紧握着一个杯口大的水晶环。
李斯年的脸气得比脸上的黑灰还黑,怒冲冲的几步来到李初一面前,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就跟要吃人一样。
“四大叔,你看这闹的,呵呵,哈哈...那个我不是故...”
“看见了吗?”李斯年直接打断了他,把手中的水晶环往前一递。
“呃...这个镯子挺漂亮,亮晶晶的,就是您带着是不是小了点?这个大小就是姑娘带...”李初一满脸赔笑。
“杯子。”李斯年不等他说完,冷冷的扔出了两个字。
李初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愕然道:“杯子?什么意思?”
看着李初一,李斯年深深地吸了口气,压抑着怒火冷冷的道:“这是个杯子。”
“这是个杯子?底儿呢?呃...”
话刚出口李初一就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李斯年说这水晶环是个杯子那肯定是个杯子,至于底儿,八成是被他那张火符给炸没了。
果然,李斯年压抑的怒气终于爆发了,一把薅住他的衣襟几乎是脸贴脸的疯狂咆哮。
“底儿呢?你他吗问我底儿呢?你说底儿呢?我这个水晶杯你知道多大来历吗?这他吗是我从一个上古洞府里九死一生给带出来的!整个人界找遍了可能也就我这么一对!现在倒好,让你一张道符炸的就剩一个了,人家两口子你给宰了一个你忍心吗?你他吗要闹你怎么不出去闹啊?!你实在闲的难受你也跟着那帮傻驴去雪地里打滚啊!你!你你你!呜哇~~!我的杯子啊~~!我可怜的杯子啊~~!天底下你们是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啊!让这个狼心狗肺的死胖子这么一炸,以后你就得形单影只的独活了!我...我对不起你们啊!”
李斯年箕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手抱着只剩个杯口的水晶杯,另一只手捧着个不知从哪儿掏出来的完整的水晶杯,看样子就是他口中的一对杯子中的另一只了。
见他哭的难受,李初一心里也不好受,尴尬的要死的他踌躇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李初一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了,李斯年哭的这么难受他还是第一次见,显然这对杯子对身为爱酒之人的李斯年来说意义非凡。
最后他一咬牙硬着头皮蹲在了李斯年面前安慰道:
“四大叔,你节哀。俗话说人死...这个杯死不能复生,莫要因为亡者再伤了活人,你要保重身体啊。这个,凡事儿你都要往好的方面想,杯子虽然碎了一个,但不是还有一个幸存吗?这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你应该高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