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
洗的勤的是被子和床单,都是两毛钱一床,被子这时候都不是后来那种用被套的,而是面子里子分开,用线缝在一起的。一般洗只洗里子,面子要实在脏了才洗一回。所以每次换都是被子里子和床单配套的,洗的人还得负责把被子缝好。就算这样,这也是属于要照顾才有的福利。
多了人,爸爸妈妈的负担就重了一点,虽然席虹拿了钱给爸爸,不过爸爸以“小孩子家家操什么心,自己的稿费自己拿着”直接把她骂回去了,好在这个时间会多,而且是那种全县召开的大会,于是就接了很多的被子床单回来洗。
遇见星期天休息的时候,那就是全家总动员了,席虹也跟着在一边帮忙,其实场面铺开了,人也多,大家都热情高涨的,也不觉得累,反而觉得挺好玩的。
首先,洗衣台是必定被全部霸占了的。
二姨站洗衣台正前方,三姨就站她对面,两人各拿一把刷子,妈妈站有搓衣板的那个洗衣池,三姑站她旁边什么都没有的那个。
三姑把被子和床单打湿,稍微拧下水,然后绕过妈妈把东西放洗衣台上,二姨和三姨就把被子在洗衣台上铺开,(难怪这个洗衣台修得这么大呢,原来是方便洗被子。)一人拿半截肥皂,先打了肥皂之后,就开始拿刷子刷刷刷,一人负责一半,好了之后就堆在一旁又刷下一床。
而妈妈则是用破布把洗衣池堵上,先放小半池子水,把枕巾枕套丢在里面浸泡,(这个比较便宜,一套一起一毛钱),然后全部放在搓衣板的一边,利用搓衣板一件件的打肥皂搓干净,拧干泡沫水之后放旁边三姑那个洗衣池。
那边三姑早就放好了一池水,这就开始接着透水了。
大家分工合作,虽然早晨的水比较刺骨,冻红了她们的手,可是,都是干惯了活的人,这点点不适对于她们来说,还真是不够看的。席虹都经常看着她们骨节粗大的手在想,其实她已经算是幸福的一代了,象妈妈她们以前,那才是真正苦出来的。
洗好的东西一般都要透三道水,直到水清亮了可以直接透下一缸的为止,把水扭干,就是席虹的工作了,负责把这些枕巾枕套晒到铁丝上。
起头结尾的两张边上各夹一个夹子,中间的全都是两张稍微重叠一下夹一个,席虹突然想到后来的数学题,就有这么经典的一道,问几张毛巾两头都有夹子夹住,至少需要用几个夹子才行,可惜那时候的小朋友哪有这个经验呢?
等枕巾枕套解决掉,那边的被子床单已经堆了很大一堆了,于是先在搓衣板那边使劲在再搓一遍,然后再透。透好了的,就需要两个人一人一头抓住反方向使劲,把水拧干。
席虹年纪小,没什么力气,拧到最后总是会被带的踉踉跄跄,于是这个工作也不需要她做了,只负责晾就好,抓住被子的一头扔到铁丝上,然后抖松,两只手拉着往一边跑就很快把半边被子拉平了,再拉另外一头。
很快,院子里就全是迎风招展的被子和床单了,看着挺有成就感的,不过,好浪费人力啊!
席虹真是从没有一刻如此怀念全自动洗衣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