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气愤
盛夏夜,一家人围坐在堂屋的一张小方地桌上吃饭,农村可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
一家人也就晚上一起吃晚饭的时候能交流交流,窦妈妈边扒着碗里的饭边说,“听说老杜家那个儿子要相家儿了。”
相家是农村这边对于订婚的另一种说法,其实就是订婚的意思,但是形式很简单,女方到男方这边看看房子看看人,吃顿饭,男方给一笔钱,女方再回一笔,就算是成了,等着再订日子就结婚了。
“是吗?杜明啊?”窦莎莎一听,忙问道。
她自从知道叶秀玲与杜明相亲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杜明这人在他们村风平可不好,就连她这个不怎么出去的小姑娘都知道的。
“对对,就是他啊,以前就是被他爸惯的太不像样子了,之前在赌场上一夜输了三千多,把她妈气的哭了一晚上,第二天赵晓英就托人给杜明说亲了。”窦妈妈越说越兴奋。
赵晓英是杜明妈妈的名字,两家以前颇多来往。
“啊!他还赌钱呐!”窦莎莎吃惊的问,杜明年纪其实不大,才只有20岁,大她两岁,两人也算认识,因为她爸爸与杜爸爸以前是好朋友,不过后来越来越忙,慢慢的走动也就少了。
“可不是,以前赌的小,也就在村子里玩玩,后来越赌越大,村里也搁不下他了,听说跑到外面去赌才输那么多的。”窦妈妈说。
“那人家姑娘还跟他订亲。”窦莎莎不无对叶秀玲的担心,其实她之前就想先跟叶秀玲说一下杜明的情况,但是之前也只是听的一些风言风语,她不了解实情,担心事实并非如此,好姻缘再被她破坏了,这种事也不能乱说,而且杜明这人她小时候也见过,也没见有这种恶习的,想不到长大的变成了这样。
“人家女方肯定不知道呗!”窦妈妈接着说,“依我看又是杨树梅搞的鬼,她为了赚钱,惯会做这些两头瞒的事儿。听说女方是她娘家那村儿的。”
“你别没事儿传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赶紧吃饭。”窦爸爸本来没怎么参与话题,但是听窦妈妈越说越不像话,插嘴道。
窦妈妈也就打住不再提这个话题,她是个性情稍软的人,平时还是挺听窦爸爸话的。
晚上窦莎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就坐起来看天上亮亮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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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秀玲家就没有窦莎莎家里那么近了,虽然两个村子相邻,但是却是背靠背似的,而且叶秀玲家是在村最里边,还好村里人家不多。
她家地势较低,要进到里边需经边一个高坡,两边都是人家,这个时候房子不说多好,但是条件好的也盖起了红砖大瓦房,不过临下坡一处房子却还是土坯房,院子围墙也没有认真垒一个,只是用玉米秸扎的篱笆墙,而且还稀稀疏疏,使人一眼就看的到里面的情景。
叶秀玲路过那里,就看到一个老太太坐在院子的小马扎上晒太阳,院子里仅有的一点地方种上了青菜,所以老太太只是坐在台阶下一点走路的地方。
她还记得这是刘家的老房子,里面住着的是刘琪霜爸爸和刘家大伯的寡母,老人现在已经七十多了,自己做不了饭了,平时就两家轮流给送饭。
叶秀玲看老人面前放着一个凳子,凳子上放着一个碗,老太太不时的从碗里捏出一块滴着水的白白的东西放在嘴里。
叶秀玲走进一看是泡的馒头,“刘奶奶,您怎么泡馒头吃啊?”她吃惊的问。
馒头是发面的,一泡水很难吃。
刘老太太已经七十多了,但并不像其他老太太发福,身体却很瘦,眼睛似乎也不好使了,凑近看她,“哦,小玲啊,下班儿啦!”
“是呀!刘奶奶,刘婶她们没给您送饭吗?您怎么泡馒头吃,馒头泡了就不好吃了。”叶秀玲关心的问。
小的时候她记得刘奶奶还是很照顾她的,她以前还来这里吃过饭的,现在看到老人这个样了自然心生同情。
“哦,送啦,这馒头就这前两天送的呢,我放水缸旁边了,看看,还没坏呢!”刘奶奶一笑满脸的褶子像朵盛的花,“我怕坏喽,就泡泡来吃,要不太硬。”
“前两天?”叶秀玲再次吃惊,随即便是满腔的愤怒,“刘奶奶,您别吃了,我给您做点!”
她把刘老太太扶起来,搀着往屋里走,“您先在炕上歇会儿,我看看给您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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