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沈骊君,“不必行礼了,卉娘怎么样了?郭老夫人怎么说?”比起太医,妇科上姜太后更信郭氏。
“禀娘娘,卉娘摔倒的时候,用手扶了地,所以手臂上的外伤更多一些,至于小郡主,郭老夫人在,已经行针帮卉娘止了血,说是再用几服汤药慢慢养着,保住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沈骊君对姜卉腹中的孩子没有敌意,左右她已经生了长子周承瑞,而且也不是不能再生,姜卉生几个,对她们母子都构不成威胁。
“真是谢天谢地,幸亏有郭老夫人在,”这个时候便显着郭氏的重要性了,郑皇后欣慰的向姜太后道,“这回得好好谢谢郭老夫人才是。”
姜太后颔首道,“谁说不是呢,长兴侯老夫人对咱们可是从来不惜力的,”有本事的人不少,有本事且又忠心可信的,可就不好找了。
真是什么时候这杨家人都不忘了出风头,甘氏拿帕子掩住了唇角的不屑,笑道,“说起来也是天家的福气,臣妾想求郭老夫人诊脉,都不敢开口呢!”
“郭老夫人又不是坐堂的大夫,又有了年纪,就是两位娘娘,轻易也不会劳动老夫人的,”牛恬妃不软不硬的顶了甘氏一句,这时候了,还不忘给人下蛆。
“姜氏的孩子保不保得住,太后娘娘您赏不赏郭氏的,都是后话呢,只是呢,臣妾可要替姜氏讨来公道了,那孩子是个善性的,死也不肯说到底是怎么摔着了,可臣妾想着,这好端端的,哪有自己走个路就摔的鼻青脸肿的?”顾贤妃迈步进来,扫了扫坐在各自长辈身边的崔婧跟杨骄。
自周承辉被建安帝册为太孙之后,顾贤妃便少了往日的精神,以往的跋扈变成了今日的尖刻,郑皇后因为成了最后的胜者,倒正好用她来展现自己的雍容大度,比以前对顾氏更宽容了。
“有着身子摔了跤,定然是身边服侍的人没有尽心,”郑皇后向沈骊君道,“你是当主母的,回府给姜侧妃再挑得力的来使,她如今身子金贵,万不能再疏忽了。”
“皇后娘娘说的好像姜侧妃这次的事,是臣妾儿媳治家不严才造成的一样,”顾贤妃不敢惹姜太后,郑皇后她可是不憷的,“臣妾可是听下头人说了,分明是有人推了姜侧妃,今天在这宫里的,哪个不知道姜氏有了身子?居然还下如此狠手,居心何在?!”
今天姜太后设宴的目的很明显,顾贤妃打定了主意非要将事情给她搅了不可,自己不如意,凭什么别人得意?“杨骄,本宫可是听下头人说,是你推了姜侧妃。”
顾氏亲自点了自己的名,杨骄站起身,“敢问娘娘,是哪个下人这么说的,还请娘娘将人带上了,”她看了一眼周承辉,“刚才过来的时候,臣女见太孙殿下将当时在场的宫人都拘了起来,能不能请太孙殿下叫几个在场的宫人进来,说说当时的情景?”
人家祖母还在英翡阁里给你儿媳妇保胎,你跑来咬人家孙女儿,在座的夫人们都十分不理解这顾氏是要做什么,讶然的看着顾贤妃,不过现在,她们也只有旁观的份儿了。
“你要做什么?”宁武侯夫人见女儿要站起来,一把将崔婧按在位子上,“不许你乱说话!”这种风头不出为妙。
崔婧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现在对她来说,只要杨骄入不了太孙宫,她嫁不嫁周承辉根本不重要了,“娘,您在做什么,您放开我,骄娘跟我和卉娘最好了。”
“夫人,婧娘刚才是跟骄娘在一起的,她一定看清楚了骄娘没有推姜侧妃,”曾荟眼中滑过一道精光,真的姐妹清深,曾荟可不会相信,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她们三个这么要好,骄娘又什么会做那样的事?”
“叫崔婧过来回话,”姜卉的孩子能不能保住对郑皇后来说并不重要,她心里更气恼的是好端端的一场宫宴,接二连三的出事,这兆头儿也太不好了。
“你来说,在御花园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皇后娘娘的话,”崔婧努力做出伤心的样子,提裙在堂中跪了,“骄娘当时在前,卉娘跟臣女一起,在骄娘后头跟着,因此,骄娘是不可能将卉娘推倒的。”
崔婧这么一说,顾贤妃的脸可没地儿搁了,“你的意思是,姜侧妃就那么好端端的就摔了?噢,姜侧妃是跟你一起的,难不成是你推了她?”
“没,没有,臣女跟卉娘自小就最要好,她又有了身子,看她摔倒,臣女恨不得以身相代,又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卉娘腹中的可是小郡主啊,骄娘,骄娘,”崔婧说不下去了,忐忑的看了顾贤妃一眼,垂下头去,豆大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她玫红的裙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