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孤冷,不愿与人争权夺位,有时候,这种性子是不错,但是放在这时候就不合适了。”
萧绪默不作声地看着面前的人,知道他还有下文。
“绪儿,你不要忘了,你不是一个人,你的身后还有很多人,你母后,梁家,以及支持你的官员,你怎么可以说顺其自然?一旦顺其自然了,你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身份就会被剥夺!你没有看出陛下他的心思全都在四皇子身上吗?”梁相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
从小到大,他的母后就一直对他耳提面命,他的前程关系到梁家,所以一定要如何如何。
在外公出现的那一刻,他便已经猜到了他的目的,只不过,他还愿意给一丝期待,他是关心自己才来的大牢。
可惜,他有时候觉得挺失落的,因为这些人从未珍惜过他的期待。
萧绪敛眉,“父皇偏爱四皇弟这是事实,本王也改不了,打从四皇弟出生后,父皇的心思就很明显了。”
以前他看不懂,如今他已经看透了。
“可是那又如何,有你在,四皇子名不正言不顺,陛下碍于你的存在,也不敢随意立他为储君。”梁相语气有些激动,像是不赞同他此时有些消极的心态。
可是他不懂,萧绪不是消极,而是不愿意过那种明争暗斗的生活。
梁相缓了口气,继续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就算是这次陛下执意要降罪于你,咱们也有破釜沉舟的计策。”
“到了这个地步,外公有什么好法子?”萧绪皱眉。
梁相看了他一眼,随即走到桌子边抬手点了点茶水,然后在木桌上以手写了一个字。
反。
待萧绪看清那个字时,双眸敛起,神色变得严肃,“外公,不行!”
梁相擦去那个字,低怒道,“为何不行?你已经隐忍了这么多年,难不成还要这么被打压下去吗?”
被外公毫不留情戳破这么多年的事实,萧绪的目光闪了闪,但是他知道外公是想挑起自己的怒火,好答应了他的计谋。
萧绪语气仍严厉道,“一旦如此,必将血流成河,牵连甚广,名不正言不顺,百姓惶恐不安,外敌伺机而入,内忧外患,将陷西轩于灾难中。”
这几年,西轩国情衰弱,南方水涝,北方干旱,颗粒无收,民不聊生,而邻国虎视眈眈,正寻着一个时机对西轩进行侵略,他怎么可能提供出这个时机给外敌?
梁相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外孙,这些问题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没有想过他会这么坚决地反对。
“但是富贵险中求,不破则不立,你当真想清楚了?”他尝试着再次说服。
“绪儿,不愿当千古罪人。”萧绪背过身,淡淡回道。
梁相轻叹了口气,“你的父皇,如果花心思了解你,就不会一再将你推之门外,你有将相之才,能君之相,可却——”
生生被埋没了。
未尽的话,埋进了阴冷的天牢之内。
萧绪自嘲地勾了勾唇,其实,他更愿自己没有这个皇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