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看,似乎还能瞧见砖头被击碎时的尘埃四起。
破坏军区建筑,这罪名可不小,宋夏悄悄挪步,想趁被发现之前不动声色地离开。
快要成功躲到一棵大树后面时,那男人却适时地自言自语道:“啧啧,随意破坏军区建筑,是不是该交给军事法庭?”
宋夏不得不停住脚步,从树后站出来,干笑道:“大叔,你是不是眼看花了?这墙洞早就在那里了。”
“大叔?你喊我?”陆朝城微微眯眼,他有那么老吗,居然被一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喊成大叔。
“这里就你和我,不是喊你喊谁啊?”宋夏纳闷。
“啧啧,喊就喊吧,我没意见,倒是这墙洞……”
“这墙洞真不是我砸的!我对天发誓!”
宋夏的急急辩解,却惹得男人嘴角的笑意更深,“嗯,发誓就不用了,我突然也觉得,这凹凸不平的痕迹,倒像是哪只不听话的狗刨的。”
“哇,大叔英明!我也刚好有这样的想法,你看看这上面还有一道狗爪印呢!”宋夏胡乱指了一通,心想,这大叔眼睛果然有问题。
她口中的大叔却不依不饶,兀自在那研究着,“嗯,看狗爪就知道是只母的。”
“……”
宋夏竟然无言以对。
灰溜溜回到家,忽见大厅里坐着个人,他对面整齐站着一排年轻的大兵,大兵正好面对着大门,看到宋夏出现时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
宋夏低头看着自己脏兮兮的衣服,才想起方才在院子里玩得过了,于是调皮的朝他们吐吐舌头,正准备悄悄闪进楼梯里,不想被宋国雄发现,刚猫了几步就被一段训话深深吸引了去,“我们是兵,是国家的守卫者,要有良好的作风,坚持走中央的路线,别有事没事盯着电视上的女明星看,应该从自身抓起,坚持锻炼,坚持学习,你们看看,我家闺女为了备战高考,大病刚初愈,就把自己锁在房里,整天看书,这种顽强的革命精神不可缺少……”
说到这里时,大兵们诡异地扫了宋夏一眼,有的人甚至把脸憋得一片通红。
有一个大兵大胆地问了他们头头一句,“宋大大同志,请问您有几个女儿?”
“问的什么混账话?上面狠抓,我们走在百姓前面,当然要以身作则,咳咳,就一个女儿。”
众大兵齐声“呃”了一声,自动屏蔽宋夏,因为宋大大的女儿现在还把自己锁在楼上,刻苦学习来着,只是魂出窍了而已……
宋夏:“……”
晚上吃饭,夏梅到楼上催了几遍,宋夏就是不狠出来,她趴在一摞书本上,挑了一张纸质够硬够光滑的白纸,折成一架纸飞机在房里飞来飞去,然后隔着木门,以“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悲壮语气对夏梅说:“天将降人于斯人也,必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妈,您走开,别打扰了一个高考状元的诞生!”
夏梅一个从农村上来的村妇,哪听得懂这些,反正天将降人还是降一状元都和她没有关系,只好作罢,最后又忍不住开口劝她:“闺女啊,你爸难得回来一次,还破例把他的兵往家里带,连陆老爷家的爱孙也来了,你确定不下来打声招呼?”
大兵还没走,宋夏就更不想下来了,跳上床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妈,我还要挑灯夜读,一点都不觉得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