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舒了一口气的俞济时侍卫长小心翼翼地报告:“委员长,刚才陈诚来电,说蒋鼎文轻率冒进,还没等两军会合就独自领军攻打红匪,结果被红匪设下埋伏,三个师全军覆没,就连蒋鼎文本人也被红匪俘虏了。”
“什么?”常凯申只觉得脑壳一阵发疼,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俞济时越发小心了:“这是陈诚刚发来的电报,请委员长过目。”
常凯申拿过电报仔细看了一遍,越看脸色越是铁青,最后更是将电报撕得粉碎,破口大骂道:“娘希皮,蒋鼎文是猪吗?猪也比他蒋鼎文聪明百倍,三个师的兵力就敢去攻打红匪的大本营,他咱不上天呢!陈诚呢,他怎么不去救援蒋鼎文?”
俞济时小心说道:“陈长官说……说是因为行军途中遭到了游击队的偷袭,致使部队行军不快。”
“娘希匹,他就会钩心斗角,还游击队偷袭,偷袭你娘!工农党的游击队有这么厉害,他的正规部队还会被我们打得像丧家之犬一般狼狈逃窜吗!都是饭桶,两个大饭桶!娘西皮,老子要……要……”
“委员长!委员长!来人呀,快叫医生!”俞济时大惊失色,连忙扶住气昏了的常凯申,大声叫道。
常凯申昏倒之后,当天就被送到汤山温泉别墅休养,不过身体欠佳的常凯申还是念念不忘着剿灭红匪,连夜命令何应钦和杨永泰两个心腹前来商议剿匪大事。
常凯申看见自己的两个幕僚来了,他从病床上坐了起来,说道:“你们来了,先看看电报吧,一天之间,我中央军三个精锐师就灰飞烟灭。蒋鼎文这头猪,真的是英明神武,三军用命啊!象赶羊似的把几万人往红匪的口袋里装!说蒋鼎文是猪都侮辱了猪,这是前所未有的耻辱啊!”
何应钦、杨永泰相继看完电报,相顾无言,良久何应钦才叹道:“没想到,真是万万没想到,山穷水尽的红匪还能实施绝地反击,怪不得老有人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诚不欺我也。”
杨永泰幽幽一叹:“可惜这三个师了,每个师都有大量的德械、美械装备,结果都便宜了工农党。”
事已至此,再多的感叹可惜都没用,常凯申也不是输不起的人,他摆摆手说道:“过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都议议吧,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迎上常凯申那阴冷的目光,杨永泰小心翼翼地说道:“委员长不必动怒,红匪虽然暂时取得了一场战斗的胜利,但被围剿的不利局面仍然没有改变。当务之急,是要督促李李宗仁、白崇禧、陈济棠、何键以及朱培德诸位将军加紧围剿,动员陈济棠把主力部队压上去。再由我们中央军从后面掠阵,红匪依然难逃被剿灭的命运。”
“你认为陈济棠会把主力都舍得拿出来么?这些脑满肠肥的军阀比鬼都精,没有好处的事他们是绝对不会干的。”常凯申的目光越发阴冷,令得杨永泰心里一阵发寒。
杨永泰扬起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委员长,对这些军阀我们可以以利诱之。只要拿出一部分军饷交付粤军,我想他一定会尽力的。”
何应钦插话了:“我同意杨厅长关于红匪必被消灭的分析意见,但是不同意对陈济棠的分析。陈济棠是不会主动出击的,因为对于他来说,他最害怕的并非是红匪,而是怕我们中央军进入他的地盘。”
看看两个心腹都表达了意见,常凯申又思考了一会,终于说道:“哼,关键时刻还是看我们中央军的,我们必须加紧进剿的速度,万一红匪当真打破我们的包围圈,我们中央军就尽量把红匪往军阀的地盘上赶,借此消耗他们的实力,达到两败俱伤的目的。”
顿了一下,常凯申又说道:“这次石城失利的责任必须追究,免去蒋鼎文驻闽绥靖主任和第4军团总指挥的职务,另外发电申斥陈诚,命其戴罪立功,再给他拨款30万大洋,用于抚恤阵亡将士。”
何应钦、杨永泰相互对视一眼,齐声说道:“委座英明,此举赏罚分明,抚恤下属,必能使我军士气大大提振,三军用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