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两条人命,瞬间终结。
接着透过百褶窗间隙洒入屋内的惨白色月光,为首之人望见屋内多出了一人,一袭如同夜色般深邃的黑袍,仿佛融入这无尽黑暗之中,唯一闪烁着寒光的只有他手中斜指地面的长剑。剑尖上,一滴血珠滑落。
“你是什么人,竟敢对我们出手?”一把推开身旁早已吓得不敢动弹的那些女子,为首之人立刻集中起精神,不敢有丝毫懈怠。他很清楚,眼前之人来者不善。
黑袍人冷冷笑道:“刚刚你们不是还提到了我吗?怎么一转眼就又忘记了?我记得好像,你说过可以随手解决掉我的,那么现在为什么你的双腿却在打颤抖呢?”
那人闻言一惊,道:“你就是夜魇剑魔?”
“答对了,赏你一剑。”
冰冷声音响起,凌厉的剑意瞬间袭至,璀璨流光撕裂了夜色的黑暗,却也带来了死亡的宣告。那种肃杀之气中灌注的森冷之意,唯有无数次在生死间徘徊之人能够拥有。剑,不是单单用来杀戮的。可是一旦发出攻势,那便是势不可挡。
为首之人看似有些肥胖的身躯移动起来却是丝毫不慢,起身一侧堪堪避开一记直刺,随后仰面一晃更是几乎贴着那抹深寒闪过,没有留下任何创伤。而使剑之人也是将招数掌控到了极致,锋利的剑刃两次都几乎紧挨着周围几名女子的要害擦过,却也没有伤到她们。
只是,那些在风尘中老道的女人可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基本上都已经吓晕过去或是双手环胸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屋内空间不大,很快就被纵横的剑意所封锁,这些年有些沉迷酒色之中,那名昔日的地位执法实力不再,又交锋三个回合后身上已然被剑刃划出了好几道血痕,伤得不重,但是却让他心中骇然。
仓促间又避开一剑,他抬手对着窗户隔空一轰,雄浑的劲力顿时将屏障破开,有些臃肿肥硕的身躯从中跃出丝毫没有卡住,但是剑魔紧随其后,二人一前一后追逐着,在屋顶间兔起鹘落数十次,动作快得地面上偶尔瞥见的行人一时间都以为只是自己眼花了。
终于,那位地位执法知道无法摆脱,赫然转身相迎,一圈圈赘肉露在外面的肚皮上下起伏着,好像有些累了。他望着孤立不远处的那道身影,心中有些慌张,脱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湮世阁中之人追着不放,难道不知道我们的后台有多可怕吗?”
剑魔冷哼道:“你后台如何,与我何干?今夜你死在这里,他就算知道了是我干的,又能如何?要怪就怪你自己站错了阵营吧。湮世阁里,可一向不团结,更不是不是一家独大。你混了这些年,难道不明白?”
地位执法瞬间明白了些什么,苦笑道:“我懂了,原来你也是……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很可能有一天,你的下场与我不会有什么差别。我们都是棋子,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只能任人摆布。”
“既然认命了,那么还这么多废话做什么,受死吧。”
剑魔轻声说道,下一刻,他的身影边缘泛出无数残影,在朦胧的月色下更添几分神秘感,虚实难辨。影动,剑出,杀机悄然而至。
地位执法嘀咕道:“谁说我认命了……确实,我这几年来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再加上旧伤,早就没有真正地位执法的实力了。但是要想杀我,你至少也付出点代价!”
只见他双掌一划,阵阵涟漪惊起,青色流光盘旋成无数漩涡,每一股席卷的劲风都足以将百炼精钢撕裂斩击为碎屑。转眼间,那些流光已经将夜色下的所有虚影都卷在其中,狂暴的力量疯狂粉碎着那些虚幻之影。
然而,一道径直的银光突然间从层层劲风中贯穿而出,璀璨的深寒扬起,将那些流光的光晕色彩尽数吞噬掩盖,尖锐的劲气朝着地位执法的胸膛刺下。即将击中之时,单单的一道寒芒又幻化为数十道流星般光彩的剑芒,每一道都是那么森冷凌厉,足以致命。
“这些,还不够!”地位执法怒喝一声,徒手一扯爆发出一股惊人劲力卷为巨浪将所有剑芒都击碎成光斑散去。当眼前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之际,他却是神色再变,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觉得一股剧痛从背后传来,低头一看,亮银色的剑尖已经从自己胸口贯穿刺出。
“能与我纠缠这些招,你已经很不错了,安息吧。下辈子,做个好人吧。至少,别再站错阵营了。”剑刃拔出,剑魔拨指一弹,一点漆黑色的火星跃到那具尸体上,在它没有坠到地面之前就彻底焚毁为灰烬。
又是一个目标陨灭,夜魇剑魔被面具覆盖大半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悦,只是仰头望着那轮皓月,自言自语道:“我也只是棋子吗?不过,如果一个棋子的位置足够重要的话,就算是掌权者也不得不对之顾忌,无法随意舍去。有这短暂的时间,对我而言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