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浅不由的困惑了起来:
这个男人,到底要做什么?
他一没有戏弄自己,二没有让自己颜面尽失,就好像这次成亲就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情一样。
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婚礼无比顺利的进行着,那一切的繁琐礼仪,容澈都是耐心的完成,没有变一丝的颜色。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在司仪的高唱之下,新娘被簇拥着送进了洞房。
原本混在人群之中凑热闹的云清浅,不知为何,突然转身离开了。
她来过摄政王府,所以直到洞房在哪。
漫无目的的,她竟然走到了新婚洞房的这间屋子的前面。
她轻轻咬唇,想着自己上午跟碧儿许下的承诺,便开始自我催眠:
“呐,我只是为了兑现跟碧儿的承诺,没有别的意思!”
说罢,她一个轻盈的翻身,跃入了洞房隔壁的屋子!
在等待的过程中,云清浅能够听到隔壁新娘被送进洞房的声音。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腰间的软剑,隐隐蓄着力道。
入夜微凉,薄薄的月光透过铁窗缓缓的洒落一地,覆盖在云清浅略显单薄的身子上。
她缓缓收敛了眸子,掩去了身上的戾气。
却没有发现从方才开始,腰间那软剑似乎从头到尾就没有任何反映……
“我就知道那八抬大轿请不去你。”
一道浑厚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里面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戏谑。
云清浅蹙眉,心中一惊:怎么回事,自己如今竟然连方丈之内的人气都感觉不到了?
她缓缓的转过身去,将心中的震惊压下,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
目光所到之处,一抹深紫色的身影堪堪立在铁门之外。
玉冠簪在乌黑的发顶之上,一袭鎏金滚边的长袍,王者气息浑然天成。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凤九阙穿朝服。
西韩不愧是织锦大国,这般耀目的织锦也只有云锦能够出其左右了。
凤九阙抓住了云清浅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自然而然的认为那是她对自己臣服的表现。
凤目微微一扬,薄唇快意一弯,心情愉悦的等着云清浅对自己示好。
岂料云清浅美眸一收,转过身去:
“这般上好的衣料,在这里弄脏了可不划算。”
凤九阙俊脸一黑,不悦的望向云清浅:
这个女人脑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思关心自己的衣料?
“你这样设计容澈,难道就不担心整个靖远侯府会因为你遭罪吗?”
云清浅鼻尖溢出一声哼笑,依旧没有回头:
“当初我跳崖的时候,之前的云清浅已经死了。如今即便靖远侯府毁了,又与我何干?”
凤九阙一愣,旋即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杀伐果断,六亲不认,果然心狠手辣,我喜欢!”
自古成大事者,不能有妇人之仁。
而面前这个云清浅,虽然是个女人,却比男人更铁血。
凤九阙一双凤目里面闪烁着熠熠星光。
打从自己第一眼见到这个女人开始,就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回响。
这个女人自己一定要得到!
歆长有度的手一扬,掌风忽起。
而原本紧紧闭合的大门也在这一瞬间受了力道,缓缓的打开……
在摄政王府里面有这般响动,非但没有惊动任何守卫;
反而还让身着朝服的别国太子堂而皇之的进来,看来这个凤九阙果然有几分本事。
凤九阙轻轻一揽衣抉,向前一步。
大手虚空一抬,稳稳的定在了半空。
云清浅扭头,回头望了过去。
那大手骨节分明,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蜜色的微光。
带着无穷无尽的诱惑,仿佛只要将自己的手搭上去,这一切的疑惑,麻烦都将迎刃而解。
凤九阙充满磁性的嗓音响起在耳畔,带着诱惑的魔力:
“跟我走,我将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云清浅美眸一闪,漂亮的眼睛突然失去了焦距。
视线范围中,仿佛只有那一只充满诱惑的手。
她缓缓的站了起来,慢慢的走了过去,声音不复往日的清丽,甚至带这一丝暖糯,“跟你走?”
凤九阙嘴角一弯,继续蛊惑:
“没错,我钟意你。跟我走,我许你侧妃之位!”
云清浅眼神依旧迷蒙,此刻已经走到了凤九阙的面前,那纤细的右手缓缓抬起……
因为常年历练而起了厚茧的右手上,突然传来一道温热的触感。
那是云清浅的手!
凤九阙凤目一眯,深邃的眸子里面有狂喜,更有几分不可捉摸的深意。
垂眼望去,那歆长细致的手在月光的晕染下,如同极其珍贵的凝脂玉。
那极佳的触感,柔美的形状,竟是让凤九阙呼吸一紧,心跳也微微加速。
他微微抬眼,便见云清浅一双眸子里面犹如覆上了水雾。
迷迷蒙蒙,竟然是别样的魅惑迷人。
目光紧紧的锁在她粉嫩娇媚的唇上。
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喉结上下滚动,竟是不能自已的低头便要吻上去……
眼看着凤九阙的唇就要触到那饱满莹润的粉嫩双唇。
只听见一声“咔嚓”的脆响,一股尖锐的刺痛从掌心传来。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他右手一拂。
虽然没有刻意,可那带着几分内力的动作却生生的将云清浅娇弱的身子扫了起来。
那略显单薄的身子腾空而起,眨眼之间便摔落在地上。
凤九阙心中一惊,哪里还顾得上右掌上的痛意,上前两步倾身就要上前去扶云清浅。
却不料跌在地上的人儿冷冷的抬起头来,嘴角勾起嘲讽:
“原来这就是凤太子钟意别人的方式?”
凤九阙的动作僵在半空,脸上十分难堪。
他蹙眉望着还在轻颤的右手。
方才自己毫无防备,云清浅竟然用了巧劲扣住自己的手指。
若非自己反应快,这右手肯定就被这女人给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