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子连声答应,叫老仆马上下车询问,焦急之色倒不像作假,任仲心中纳闷,却怎么也梳理不开其中关系。索性不在多想,他早已知道,再多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无用功,也就不怎么在乎女子那些弯弯绕。
又行了四五日,车队终于在上午到达了一个小村,略作休整准备次日启程。任仲抱着小娃娃,向村中人家借了个小屋,告知众人不要随意进入,自己必然会全力施救。这女子倒是不甚在意,只说先生放手去做便好。
任仲压下心中疑惑,带着小娃娃进了屋子,让小娃娃坐在床上,这小娃娃倒是不吭一声,听话至极。任仲挂了锁,闭目养了养神,又在脑内构想了一遍救治之法,轻吐一口浊气,便掏出了针,静等午时到来。任仲所想之法自然是徐大夫所讲的排毒之法,但也不尽相同,他准备将自身灵力分出细丝,慢慢深入娃娃的经脉,将毒气逼在一起,再用银针控制毒气,免得毒气分散开来,如此比只用银针稳妥了许多。
不过毒气出现只有半盏茶的时间,且任仲是头一次将灵力分成细丝导入别人体内,总有些不安,也不敢向那女子夸下海口,只说是两成把握。
子时眼看就要到了,任仲从丹田分出一丝灵力,顺着手掌拍进了娃娃体内,他慢慢适应着小女孩的经脉。时间到,毒气生,任仲马上催动灵力,从小娃娃的经脉之中驱赶毒气,直入额顶,又掏出二十四枚银针双手闪动,刺入了女孩的头顶穴位,他神念微动,加大灵力一催毒气,迫使毒气直接从头顶而出,消弭于空气之中。小娃娃嘤的一生,直直倒了下去。任仲一惊,托住她检查一番,见只是晕倒,体内的毒气也都祛除了大半,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任仲此刻才觉得自己背后皆为凉汗,神念、丹田之力也消耗大半,确实是惊险异常。
他将小娃娃抱起,直径出了房门,却不见那女子和老仆。他不得不放出神念,感觉那女子正在院外踱步,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任仲推开院门,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慌,竟是吓了一跳。
“令爱已经无事,经脉中可能还有些残毒,不过安心调养,几年之后也会消失无踪。“任仲把手中的娃娃递给女子,回身进了屋子。不顾女子在后面说些什么,他现下有些虚弱,急需恢复,自然没空与她纠缠。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清晨,任仲觉得精神大好,灵力也恢复了大半。他推开房门,向主人道了声谢,便回到了车上,车队还没有出发,很多人都不知去向。任仲有些奇怪,正欲探查,那女子就抱着孩子上了车。那老仆却没有跟在身后。
任仲觉得有些奇怪,这小娃娃已然治好,为何还有去北国?任仲狐疑的看了她们一眼,却见小娃娃仍在昏睡,不由得出言问道,“令爱还有不适?为何还在昏睡。”
女子咳嗽了一声,笑道“晚上精神的紧,白天可不是就总想睡觉。”
任仲自是不信,想起早起的异状,神念之力一并放出,直勾勾的盯着女子道,“既然令爱已经痊愈,为何你们不打道回府,还去北国作甚?”
女子怕也是身居高位之人,神念对她的影响不大。她动了动嘴,怕是想不好说辞,便沉默了下来,任仲此时便听闻周围有人声攒动,竟是大堆的习武之人向此处而来。
任仲眯起了双眼,声音也阴冷起来,“这是何意,夫人就是如此对待救命之人的?”
那女子摘下面罩,露出姣好的面容,嫣然一笑道,“先生不必如此,我只是想请先生为我家相公看一看病罢了,我家相公也中了此毒,还望先生相助。”
“竟然请了二十一位高手来此,你相公倒是好大的排场。”任仲怒急反笑。
女子面色一变,仍咬牙说道,“这些都是来保护先生之人,先生不必惊慌,若是先生治好了我家相公之毒,必将重金酬谢。”
任仲冷哼一声,“我若是不愿呢?”
那女子也不再妆模作样,将手中小娃娃随便扔在榻上,美目一瞪,“先生不愿怕是不行。”
任仲见她如此做法,不禁眉头一皱,“这孩子也不是你的吧!”
见女子不说话,又继续说道,“看来这孩子本来并未中毒,而是你们下了毒,你相公才是真正中毒之人吧!”
女子一惊,“是又如何,我家相公位高权重,自然不便亲自求医,只让我偷偷前去北国,先生既有办法治好这女娃,自然也有办法治好我相公,事成之后也少不了先生的好处。”
女子从背后抽出一根长鞭,做出一副攻击的姿态,“况且,先生今日怕是不得不去!”
任仲听罢此言,心里大概知道这女子怕是与南国皇室有关,怪不得要这般偷偷摸摸。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眸中幽幽暗暗,情绪不明。他伸手揽起榻上昏迷的小娃娃,纵身而起,车顶应声而裂。任仲跃出车厢,声音却炸在女子耳边。
字字句句,狠戾异常,“我这一生,绝不再受人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