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珺姐,李公子在本店的费用都已结清。”小书适时地说道。
李绂作了个揖:“既然没有欠账,那小可告辞了!”
“等等。”楠珺叫住了他,低声在小书耳边说了两句,转而又对李绂道,“这几日与公子接触,楠珺知道公子手头并不宽裕,既是回家探病,公子心中必定非常着急,不知公子如何回家?”
古时,贫穷人家进京赶考之人会早早启程徒步而行,就为了省下路途中舟船马车的费用,李绂年少时曾一月走千里寻兄,他来京城必定也是徒步而来。
李绂诧异地看了楠珺一眼,支吾道:“自当是走路回家。”
楠珺轻轻一笑,从小书手中接过一袋银子,拉过李绂的手,郑重地放到他手中:“公子,待你走路回家,令尊的病都已痊愈了,你又怎能侍奉左右呢?楠珺将这银两赠予公子,您租一辆马车,兴许三日就可到家。”
李绂一愣,他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那沉甸甸的钱袋在手中使得他那清冷的性子瞬间柔和了不少。他顿了顿,将钱袋放到了柜台上,道:“掌柜慷慨解囊,李绂受之有愧!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李绂不敢要这银两。”
楠珺真想骂他呆子,难道这古代的书生都是这般自命清高么?老娘又没说你拿了钱要你以身相许,知道你有糟糠之妻,老娘也不会横刀夺爱啊,况且你又不是老娘的那根菜!
她强忍住心中想骂人的冲动,灵机一转,道:“公子,你看这样可好,这银两就当楠珺下在公子身上的赌注,三年后你再来参加会试,若是一举高中,就是公子赢了,楠珺分文不索,若是不中,公子便按赌资的双倍赔付,怎样?”
李绂难得地一笑:“掌柜这买卖可划不来,就不怕小可拿着钱跑了?”
楠珺转身在柜台拿起纸笔递给李绂:“公子写下咱们押注的字据吧,楠珺拿着这字据,也不怕公子赖账!”
李绂犹豫了一瞬,当即放下包袱,提笔疾书,刷刷几下,便将字据写好,楠珺又拿过红印,李绂笑了笑,伸出大拇指端端正正地按上自己的指印。
“先生这下可以放心地拿着这些钱了吧?”楠珺将那字据折起来交给了小书。
其实,李绂如此聪慧之人,怎会看不出楠珺是有意帮他,他拿过钱袋,郑重地向楠珺行了一礼:“掌柜的恩德,李绂没齿难忘,三年后,李绂自当全力应试,告辞!”
楠珺亦向他回了一礼,便目送他离开。
小书在一旁问道:“珺姐,你真的这么放心?”
楠珺将手捏了个诀:“据珺姐夜观星象,掐指一算,再卜了个卦,此李公子乃文曲星下凡,今年不中,三年后必定高中。我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免得三年后被其他酒楼饭庄给抢了去。”
小书干笑了两声,不再答话。
会试结束,有人欢喜有人忧,在古代那种残酷的科举考试中,比之现代公招考试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更为艰难,一朝高中,仕途便一帆风顺,混得好的,封妻荫子,富贵不可限量,混得不好的,至少也是衣食无忧。高升楼开盘押注,虽无人中前三甲,但有两个中了二甲,三人中了三甲,这在此楼的历史上还是头一回啊!连楠珺自己都怀疑她杜撰的那个流言是不是成真了?
看着那些一辈子为功名苦读的书生,楠珺也为楼里的姑娘担心起来,那些男人可以考取功名,即使考到七八十岁,只要中了,就可以封官,而这些姑娘呢?青春稍纵即逝,当她们年老色衰时,谁来管她们的下半生?
“珺姐,柳烟和真真她们登台献艺了这么久,店里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点曲儿的客人也越来越多,我真担心她们吃不消。咱们十多人什么事都没做,却要分一些月例,这对柳烟她们来说不太公平。珺姐,你给咱们安排一些事做嘛,哪怕打打下手也好啊!”这几日,楠珺不断听到闲散的姑娘在她跟前主动请缨。
楠珺一拍脑门,自责道:“哎呀,这几日只顾着押注那事,倒把你们给忘了。”
呃,该给这些姑娘找点什么事做呢?吹拉弹唱她们都不会,不可能重操旧业吧?楠珺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妄自她从现代穿越过来,电视里播的那些综艺节目,随便套用一个,放到这科技信息通通不发达的古代,每样都受益无穷。这些姑娘个个姿色都不错,如果都能学得一技之长……想到这儿,楠珺哈哈大笑起来。
“珺姐,你笑什么?”
“姐妹们,咱们准备来一场真人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