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都是在看守所里扔着就行了。还是这个老邢,发话让转到塬上去的。估计是担心看守所里比较混乱,条件也差,怕孩子在那出什么差错。
喝完啤酒,海洋也该回去了。
“叔叔阿姨,我走了啊。谢谢阿姨,您的糖醋排骨都绝了,真想让我妈过来跟您学学。谢谢叔叔!”
送走海洋,周处长在家是周老爸。“儿子,你到爸爸书房来。”
“什么事儿?爸。我可对你那些石头没兴趣,别给我卖弄啊。”三贼和老爸关系很好。
“你这臭小子。给我说说你这个同学是什么样的人。”老爸的语气显得好像是很不经意的样子。
“你说海洋啊?这人还不错,挺大气的。哎,我给你说啊,老爸。海洋他爷爷那可是挺牛逼的,上次我去他家,看见……”
听着儿子絮絮叨叨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讲述,周老爸再时不时不动声色追问个一句半句,不多时,周处长也从儿子的话里了解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海洋那孩子对自己家里的情况没有说谎,和儿子认识的过程也没有说谎。这么说,这一切真的不是他别有用心,的确是完全的巧合。
“好了儿子,你去看会儿电视吧,换换脑子,我再看看书。”周处长有了主意。“你这个同学人不错,以后你和他多来往。我看好这个小子,将来不是一般人。”
能为自己的朋友这样做,儿子和他来往,也必定不会吃亏。
“老吕啊,是这样。”周处长又拨通了刚才的那个电话。“安排刚才说的那个小子去修车吧,再顺便给修车那边的那几个杂碎打声招呼,别把每个新来的都当成碎催拾掇,让他们把眼睛放亮些。”打完电话,周处长又信手拿起玉扳指饶有兴趣地瞧了起来。
他说的是那些牢头狱霸。再好再正规的监狱也还是监狱,是监狱就少不了这样的人。在中国,有些地方他们被称作‘号长’,在西安,人们更习惯称呼其为‘份长’。
话说回来,省二监学修车还真不是什么人想去就能去的。那个修车小厂,因为没有人工费,所以修车费用也相对便宜。虽然位置有些偏,但喜欢过来的待修车辆还是不少。
修车厂服刑人员和外界接触比较多,虽然也有隔离区,但总体来说防范要比主监区本身弱了许多。所以,能来修车的服刑人员,一般都是已经服刑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距离出去的日子大概在四五年左右。这一类服刑人员思想比较稳定,有盼头,不会铤而走险。
像老穆这样刚进来没几天的,本身还是个不成熟的小子,思想很不稳定,容易偏激,容易出状况。这样的服刑人员,一般不考虑安排去修车。
但这也不是什么硬性规定,管理上的潜规则而已。对于周处长这样的实管领导,完全就是小得再也不能小的一件事情。他出手帮海洋这个忙,一是欣赏海洋,其中多少也有点顺水推舟卖省委办公厅老邢一个面子的意思。
再说,老穆总共才多久的刑期?他是得有多缺心眼才会想着干出越狱的事情。老穆不但是情圣,而且还是个很机灵和很聪明的情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