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理麦嚎啕大哭的声音在黑夜里飘荡——
为什么?为什么让我的家人承受这么多的苦难?
一家人,父亲田禾壮是个残疾人,母亲杨梅珍有严重的咳嗽病,这本来就够受的了,而如今,妹妹田理玉却又要成为瘫子,一辈子在病床上度过!
我的天啊,这还是个家吗?
母亲?母亲杨梅珍目前不知是能生还是会死过去,也在听天由命!
天啊,为什么苦难和不幸都降临到了自己的家人身上??这是为什么啊,我还是个细娃,还没有能力来承受这一切啊?!!
田理麦一屁股坐在地上,伤心至极,他实在不能想通,是啊,一个十七岁的细娃怎么能够经受这么多的困苦和磨难!
田理麦心中的那份难受实在没有地方去倾述,其实,他早就想找个地方好好地哭上一场了,这不能不让人哭,这也不得不由人不哭,这么多的苦难全向田理麦一家压了过来,谁能够承受这么的苦难?
这个家庭里,父亲田禾壮整天瘸着左腿一瘸一拐地就惹来了许多异样的目光,母亲杨梅珍的咳嗽病让四里八乡传说摆谈,饭后茶余了几十年,而如今妹妹田理玉又要成为瘫子,这个家庭还不成为居心叵测的人的笑料和谈资!?
田理麦的哭声让周围的人们打开窗户伸出头来向医院的楼顶张望,那里发生了什么?一个十七岁的细娃怎么在那里嚎啕大哭!?
大伯田木壮自田理麦跑向楼梯口就已经跟着了田理麦,他见田理麦并没有干什么傻事,而是蹲在地上伤伤心心地嚎啕大哭,他便没有惊动田理麦,也许大伯田木壮知道,也理解田理麦,这个十七岁的细娃承受的东西太多了,就让他好好地哭一场,也许哭了之后,田理麦的心里就会轻松一点!?
田理麦在那里大哭,大伯田木壮的心里也象有什么在啃噬一样,但他不能哭,他哭那就太不像样子了!
没有一会儿,父亲田禾壮和二伯田理麦也来到了屋顶,父亲田禾壮见田理麦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他瘸着左腿走近田理麦,躬身抚摸着田理麦的后背膀说道:“麦儿,站起来,你别哭,有什么事还有爸,你别哭,天塌不下来!”
“爸——,”田理麦听了父亲田禾壮的话,站起来伏在父亲田禾壮的肩头哭得更加伤心了!
“别哭,麦儿,没有什么大不了,这一切苦难都将过去!”父亲田禾壮又说道。
“爸,可妹妹和妈——,”田理麦哭着想说什么但却又说不出来!
“麦儿,别哭,爸知道,人生有命,你妹妹和你妈都会好起来的!”其实,父亲田禾壮对田理麦的劝说都是苍白无力的,也许在他的心里正在诅咒着自己的命运和上天的不公,这些突如其来的苦难已经让他喘不气来,或许已经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父亲田禾壮的一些举动有时也让人难以理解,但是,作为父亲的他,见自己的儿子嚎啕大哭,他不得不把自己的脸打肿来充一充胖子!
此时,医院办公室里的人也来到了楼顶,他们不知道楼顶发生了什么事,有人竟然在楼顶嚎啕大哭,医院办公室的人于是便带着两名保安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医院的一名保安问道。
大伯田木壮赶紧走上前去回答道:“没发生什么事,是细娃见他妈和妹妹都病了,心里难受!”
“心里难受,哭什么哭?哭有什么用?即使要哭,也不能在医院哭,这会影响病人们休息的,好了,都散了!”那名保安说道。
这时,楼顶上已经来了不少的人,这些人大多是来看热闹的,当了解了事情的真实情况后也就散了。
田理麦跟随着父亲田禾壮和大伯田木壮、二伯田水壮从楼顶回到了妹妹田理玉的重症监护病房,罗思思一直在陪着妹妹田理玉,她见田理麦的眼睛红红的,知道是刚哭过了的,便默默地看了一眼田理麦,什么也没有说,恰就在此时,一名护士走进来说道:“杨梅珍、田理玉、田幺妹等病人的家属,收费室催你们交钱!”
父亲田禾壮听了有些不知所措,但此时二伯田水壮却说道:“大哥,三弟,细娃他幺娘一出事,倒把这事给忘了,大嫂托我屋右客带了一个银行卡来,说让交给大哥,怕用得着!”二伯田水壮说着就从身上掏出来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大伯田木壮。
大伯田木壮接过银行卡看着父亲田禾壮说道:“三弟,怎么样?我说的你大嫂想得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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