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给他讲道理的。
她抚了抚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再一次提醒自己,不能一时心软,就把小馒头送到虎口。
就这样迷瞪瞪的时候,殷斐已经把小馒头安置在副驾,自己的身边儿。
小馒头急急向胭脂招手:”妈咪快来,快来,“就开始拆盒子的包装。
胭脂攥了攥拳头,让自己硬下心肠,再不情愿伤孩子的心,也得跟上去。
扯下小馒头手里的盒子扔到后座位:”小馒头,妈妈怎么和你说的,不能要陌生人的东西,你这么不禁哄,以后遇到坏人怎么办?下来,跟妈妈回家。“
“哇——”
小馒头过于幼小的心脏禁不住胭脂再次的粗暴干涉,尤其是扔掉了他心爱的灰机呀,极为委屈的大哭起来。
“妈咪欺负因(人),啊啊啊啊——坏妈妈坏妈妈——” 小嗓子嚎得声声嘶哑。
殷斐正沉浸在从未体验过的,蜜糖一般的感觉里。那是他一直期待的烟火气浓浓的家的感觉。
有家,有爱,有老婆,有孩子,人生已经完美了一大半。
忽地听见胭脂说什么不要陌生人礼物,身躯一震,仿佛被人电击了一下,无比的难受。
是刺痛还是不平衡,这百分之九十九就是他的种,还陌生人?他是陌生人?
胭脂,你真能说放下就放下。
当初,你就能说得出来这种绝情的话。
更难受的是小馒头还被她吓哭了,这个虎妈。
他长臂从后座上捞起飞机油模,重新塞到小馒头手里。
男人脸上的线条绷紧,嗤笑的点上一根烟,在指间夹住,扶额,手指和徐徐上升的烟雾,遮盖住已经从炙热转为阴冷的双眸, 危险的发出两声嗤笑。
“小馒头,叔叔不是陌生人。现在,我们就去一个证明我们不是陌生人的地方去好不好?”
殷斐话是冲着小馒头说的,眼神儿却扫过胭脂。
车门前的女人,丰润泛香的身段,变换着各种姿势哄着小馒头。
她本来已经被小馒头哭麻爪了。殷斐又这样威胁她。
小馒头听不出来,她还听不出来吗,红着眼,一边弯腰给孩子擦眼泪,一边忍着眼泪,抬眸瞪他。
“你好意思威胁吗?对我们来说你就是陌生人,本来我个儿子过的很好,你回去自己生好吗,请你滚!”
胭脂眼泪终于掉下来,杏仁般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又红又下雨,一边往下抱小馒头一边压抑的对他吼叫!
男人深邃的看她,眼神疼痛而冰冷,气场带动周遭阴霾。他的额头上青筋全部一道道凸起。
大手啪嗒系好小馒头的安全带,探过身子一把揽住她柔软纤细的小腰,往后座上拽:“上车!”
“我不!“胭脂像碰见瘟疫一样跳开。
殷斐收回手,坐正身子,发动车。
“好,是你自己弃权的。”
一踩油门车子迅速向前蹿去。
“喂!混蛋,停车,停车,还我儿子!殷、变,态,我和你没完——”
胭脂踢掉高跟鞋,光脚就开始追。
殷斐透过后视镜看着胭脂拧着腰肢拿出百米冲刺的奥运精神,刚刚严重受到创伤的心灵,受到了一点抚慰,勾唇轻笑。
你和我没完,正好。正是我想要的。
车里的小馒头却开始害怕了,扭头看车窗外妈妈奔跑的身影儿,小拳头拍打窗户:”妈咪——我要妈咪——叔叔你把妈咪漏下了——“
”乖,叔叔逗你妈妈玩儿呢。“殷斐一踩刹车嘎吱停下车,也紧怕把孩子吓到,瞬间挤出灿烂一笑给小馒头解释。
车子一停,胭脂刚好追到车门,今天她这速度也是绝了。绝对可以拿奥运短道冠军。
小馒头砰的打开车门:”妈咪不怕。叔叔说在逗你玩儿。“
胭脂按着车门扶手,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喘。好一会儿,抬起头,小脸连吓带喘,已经惨白的惨不忍睹。
“殷——变——态——”胭脂指着他,已经气的说都不会话了。抬脚梆梆的替他的车子:“哎呦!”瞬间停住,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疼!疼死了!她忘记了没穿鞋。
“殷斐,你满意了,这下你解气了,混蛋王八蛋不是人——”骂还没骂完,一道有力的肩膀瞬间将她抱进后座车里,推到。
“哎,你干什么?”胭脂心说自己已经够悲催的了,又*的被他推到,自己都这样了,他还想干啥?
急速要起身,殷斐自己也钻进去,大手提起她挣扎的腿,握住她的脚趾,轻轻放进掌心。
胭脂一个不平衡,又栽歪着躺倒在座椅上。身子被殷斐厚重的体魄挡着,这回想起也起不来了。
当着小馒头的面儿,要保持淑女娘亲的风度还不能肆无忌惮的骂殷斐。
只能咬牙,干瞪眼。
心里这个恨啊,殷斐,混蛋,你等着,啊啊啊你等着——
“小馒头把叔叔开车时座位边上的蓝色小盒子递给叔叔。”
“介个嘛?介个?“小馒头机灵的一下子就找到了殷斐备用的日常小药箱。
“啵,真乖。”殷斐给小馒头一个大啵的口型。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儿子,真乖。
“叔叔要给妈咪上药啊,噢噢,太好了,妈咪你要乖啊。”
小馒头的脑袋瓜儿可不是白给,看见殷斐从药箱里拿出白纱布就猜到了,拍着小手乐。
他怎么这么喜欢这个叔叔呢。他比林爸比好玩。
此时胭脂也意识到了殷斐是要来打一巴掌给替甜枣这一戏码,很排斥的往上缩腿不让他碰。
并且殷斐的手一触到她的脚趾,她浑身就一阵酥酥的生不如死的电流。这感觉让她很羞耻。
越排斥,脚越往上缩,殷斐的大手就抓的越牢:“你是嫌裙子穿多余了吗?”
胭脂马上意识到自己裙子已经跑到大腿上面了,刷的用手捂住裙子。
不再挣扎——裙摆不能再往上了。
他说着扭头看她,正巧她恨恨的瞪他,四目相对,男人眼神里一片幽深,是喜是怒?他薄唇紧抿,,气场霸洌,只静静的打量她,研判的味道。
数秒后,胭脂败下阵来,移开目光,嘴角不知是气的还是紧张的抽了几抽。
他不说话不表情的时候,总是特别的吓人......
殷斐盯着她不能再嘚瑟时说:“就这么几步路,你把鞋脱了,是在故意受伤引诱我?”
一句歪歪的话,把胭脂好不容易劝自己压下去的火腾的又给勾起来。
她又像搁浅的美人鱼似的倔的上,摇晃着身子:“让我起来,谁让你管了——”
男人眸色闪亮,隐隐一抹笑容。腹黑无比的。
他不让她折腾以免裙摆上移,自己却将她的裙子边儿从她紧紧按着的手心里拽出来。
“喂,你干嘛——”胭脂压抑的低声喝问,眼神扫过前座的儿子。
幸好小馒头开始拆复杂的飞机油模包装分去了注意力。
胭脂为了影响,不敢吱声儿,捂住发烧滚烫的脸手指缝里看殷斐的后背,线条硬朗,肌肉结实。
感觉到皮肤一阵寒凉,男人轻柔的手指却是灼热的烫在她敏感的肌肤上。
她身体忍不住轻颤。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