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至此,那名叫做牡丹的白裙女子倏然停住了话音,那一双露在遮面白纱外的如星皓眸中,充满了犹豫不决的神色。
扭头,看向站在离她三步之远的地方的牡丹,寒星缓缓勾唇,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而后,寒星用她那柔糯的声音,轻轻问了一句:“但是什么?”
放下朝寒星拱手抱拳的双手,牡丹站直了腰板,抬起头看向寒星,将她的犹豫不决,缓缓道出:“林翱和林佳盛今天下葬到还说得过去,毕竟他二人死了也有七天了。可是那个杨心蕊……她是昨夜才死的,按照南岭郡这边的风俗,亡者最少要在家中停放七天,过了‘头七’才能下葬。可是那个杨心蕊今天就下葬了……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寒星闻言,却是“呵呵”一声轻笑,笑过后,但见寒星又扭头看向林家祖坟的方向,用她那软弱的声音,说着毫不在意的言词:“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是说是死于非命吗?这么急急忙忙地下葬,估计是为了掩盖什么吧!”
“不过……”红唇缓缓吐出这两个字,话音便倏然一顿,随即,只见寒星扭头看向牡丹,声音轻缓地问道:“既然是死于非命的话……杀人者找到了吗?”
那方的牡丹闻言,不敢迟疑,当即张口便答道:“回圣女的话,据说下此毒手之人,是林翱和杨心蕊的幼子,林……”
这方,不待牡丹将话说完,寒星便猛地抬起了她的右手。那方正侃侃而言的牡丹见状,当即了然地闭口,将已经冲到唇边的那两个字,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制止了牡丹的言语后,寒星忽然勾唇一笑,笑得无比的千娇百媚。
眼见着寒星突然笑得那么地……千娇百媚,站在一旁,垂在身侧的左手中握着一柄弯刀的牡丹忍不住浑身一颤,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心一直升窜到后脖颈上。
正当牡丹因为寒星的那一笑,而浑身寒毛倒竖的时候,就见那方的寒星忽然缓缓张开她那两瓣涂着嫣红色唇蜜的红唇,缓缓地,吐出一句话:“林萧阳吗?”
“……回圣女的话,是的。”因为刚刚被寒星那一抹千娇百媚的笑容惊吓到了,所以,在寒星道出“林萧阳”三个字时,牡丹默了一瞬,才张口接下了寒星的话。
凝眸看着束手站在一旁的牡丹,寒星红唇微启,轻轻地唤了一声:“牡丹……”话音短暂地一停,寒星如此语调慢悠悠地问道:“我问你,我们这一路走来,林萧阳是什么脾气,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心中有分寸吗?”
闻此问,牡丹微微垂眼,十分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而后,牡丹抬眼看向寒星,如此言语诚恳地回答道:“回圣女的话,属下并不相信似林萧阳那种人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只是南岭郡城中……都在这样传……”
寒星闻言,朝牡丹撇了撇嘴,语带无奈地笑道:“人云亦云之言,不足为信。就像外界都传言我们幽冥宫如何如何无恶不作一样,但是,我们真的是那样的吗?”
对于寒星最后的那个问句,牡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给出言语上的答案。
“对了,圣女,林萧阳之事闹得甚大,连南岭郡的官府也发布了对林萧阳的通缉文书。”牡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右手,从她怀中掏出了一张折叠整齐的白纸。
“哦?”那两瓣涂着嫣红色唇蜜的红唇发出这么一声似是不相信的音调,而后,但听得寒星如此道了一句:“拿给我看看。”
话毕,寒星朝牡丹伸出了右手。
这方,牡丹一边言词笃定说着:“依属下之见,南岭郡官府应当已经和林家勾结了。”一边恭恭敬敬地将她手中那张折叠整齐的白纸,递到了寒星伸向她的那只右手中。
对于牡丹的笃定之言,寒星仿似没有听见一般,并未做出评论。
这方,寒星在接过牡丹递给她的那张折叠整齐的白纸后,寒星便将那张折叠整齐的白纸一层一层地打开,细细阅览那张纸上所写的内容。
“哦?!杀母弑父、残害亲侄,重伤武林豪杰,勾结幽冥宫……”看着她手中那张白纸上所书写的内容,寒星如此啧啧有声地念叨着。
末了,在将那张白纸上的所有内容全部阅览完毕后,寒星笑看向一旁束手站着的牡丹,笑眯眯地朝牡丹如此说道:“啧啧!林萧阳的罪名竟然这么多,这么重啊!若这些事情都是真的,那这林萧阳的‘狠毒程度’,可都快赶上我们幽冥宫了呢!”
朝寒星拱手抱拳地一揖,放下抱拳的双手后,牡丹亦语带笑意地说道:“圣女说笑了,那林萧阳就算真的做了这些事,比起我们幽冥宫的狠毒手段,当还是要差上许多的。”
点了点头,寒星一脸十分赞同牡丹的话的模样。
捧着手中那张南岭郡官府发布的通缉文书,寒星忽然稍稍往一侧偏头,一脸单纯天真地看着牡丹,两瓣涂着嫣红色唇蜜的红唇轻启:“牡丹,在你眼中,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和我们幽冥宫‘勾结’呢?”
闻此问,牡丹再次微微垂眼,十分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而后,牡丹抬眼看向寒星,如此言语诚恳地回答道:“按照幽冥宫成立之初,初代宫主定下的宫规来说,只有被世人所厌恶、憎恨的大奸大恶之徒,才有资格和我们幽冥宫‘勾结’。”
将偏着的脑袋摆正,寒星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说着:“嗯,就是说啊!不是被世人所厌恶、憎恨的大奸大恶之徒,我们幽冥宫可不屑勾结呢!”
听闻寒星这样说,牡丹愣了愣,有些怔怔地道:“圣女这样说的意思是……”
抿唇,朝牡丹微微一笑,寒星如此笑着解释道:“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说——南岭郡官府对于林萧阳的定罪,有误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