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的最下面,用青砖修建出了一个半米多高的圆弧,形似一个灶膛。
最令人奇怪的,是这个形似灶膛的圆弧里面明明燃烧着十分旺盛的大火,可四周却瞧不见一丝柴火燃烧后的灰烟,也不知道到这灰烟都跑哪儿去了。
无需猜测,这两名宦人在烧的,就是炎子明先前提到过的——地龙。
烧地龙,简单来说,就是房间地下挖有火道,在地面有洞口,在洞里烧火,灰烟带着热气通过火道传到屋内,屋里的地面就像北方农村的热炕一样热乎乎的,这个火道就是地龙。但是炕只是一张床,地龙是对整个房间。
“我听说只要这天儿一冷,眘殿下和帧殿下两位殿下的宫里这地龙就没熄过。可你看看咱们这位太子殿下,自打我进了这惟德宫到现在,这么多年了我都没瞧见这惟德宫的地龙烧过!今儿可算是第一次烧这地龙了。”一名圆脸的宦人捡起他身边的一根儿臂粗的圆木头朝他面前烧得旺盛的火坑里扔了进去,如此感慨到。
另一名有着白嫩面色的宦人闻言,却是满面疑惑地接话道:“是啊!往年,即便再严寒,就算是前年深冬那般大的暴雪,太子殿下最多也就是在他自个儿的寝殿里燃了两个银碳火炉取暖。还有昨儿那场大雪,昨儿那么冷的天儿,太子殿下都没想过要烧这地龙,怎生今日这天儿不冷了,太子殿下反倒想起要烧这地龙了?”
说罢,那名面色白嫩的宦人用他手中的小铲子拨动了下火坑里的柴火,让火势烧得更旺些,顺便将多余的灰烬铲了出来,倒在了他身旁的一个口小肚大的陶罐里。
那名圆脸的宦人闻言,当即抬手拍了一下那名有着白嫩面色的宦人的帽子,口中恨铁不成钢地斥道:“你个傻子,你刚才没听见太子殿下身边的牧文大人说吗?这次王泉大人与牧文大人离宫一个多月,回来的时候为太子殿下带回了一名在大梁国江南一带寻到的女琴师。
听牧文大人话中的意思,似乎是那名琴师身子不怎么好,太过畏寒,有些受不住咱们赤冰国这严寒的天气。你也知道咱们这位太子殿下向来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听了牧文大人的话,太子殿下这才想起来要烧这地龙给那名琴师取暖呢!”
“太子殿下也太过看中那名琴师了吧!”那名有着白嫩面色的宦人口中如此叹着,双手也不曾闲着,只见他放下手中的小铲子,两手举高了去扶他头上那顶被那名圆脸的宦人拍歪了的宦人帽。
扶好被拍歪的帽子,那名有着白嫩面色的宦人继续疑惑道:“不过是一个民间女子,这人儿都没见着呢,还不知道长相如何,太子殿下需要如此大动干戈吗?”
又往面前的火坑里扔了一根儿臂粗的圆木头,那名圆脸的宦人语带提醒地道:“这就不是咱们这些奴才该操心的事儿了,咱们啊,只管将这地龙烧好,保证太子殿下的寝殿里暖烘烘的,太子殿下和牧文大人不怪罪咱们就行啦!”
“说得也是!”那名有着白嫩面色的宦人一边说着一边点头,可见他也深以为然。
然而话音一转,却见那名有着白嫩面色的宦人用他手中的小铲子戳着火坑里的柴火,口中满含娇嗔地道:“真羡慕在太子殿下的寝殿里伺候的高喜他们,咱俩儿在这累死累活地烧地龙,他们到是直接享受了。”
然而那名圆脸的宦人闻言却是咧嘴一笑,继而语气轻快地道:“说你傻你就真傻了吧!牧文大人让咱们俩人来烧这地龙,虽然这差事累了些,咱们也没有那些在太子殿下的寝殿里伺候的同伴享受。可咱们却不用伺候咱们那位脾性古怪的太子殿下,不用看牧文大人那吓死人的脸色,如此一来,咱们既不会因为伺候不周而得罪主子,还能窝在这角落里烤火取暖、聊天,如此想想,到也是个美差。”
看着身边笑得美滋滋的一同进宫的同乡,那名有着白嫩面色的宦人气呼呼地嘟囔了一句:“你说什么都有道理!打小儿我就说不过你!”
才嘟囔完,看了一眼身边所剩无几的柴火,那名有着白嫩面色的宦人站起身子道:“这柴火又快烧完了,你照看着点火势,我去柴房里再搬些柴火来。”
尽管心中有些埋怨,可那名有着白嫩面色的宦人依旧记着牧文交代给他的任务。
“行,你快去快回,咱们可不敢让这火势断了啊!”看着同乡离去的背影,那名圆脸的宦人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知道的。等着啊!”说罢,那名有着白嫩面色的宦人一溜烟儿地跑远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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