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觉得四肢百骸温暖成一片。
在牧文目不斜视的等待下文的眼神中,炎子明叹息一声,终于说出了下文:“他们的轻功的确十分好,平日里爷我自不放在眼中,只可惜上次毒发之后爷我这身体还有些虚弱,没办法催发太多内力去追他们,一不留神就让他们跑掉了。
而且他们对宫中的宫殿分布,以及禁军巡逻的路线似乎都十分熟悉,我追了他们一阵才发现,一路上竟连一个禁军也不曾遇上。而他们逃跑的方向,皆是挑着常年没人居住的偏僻宫殿,显然他们虽闯了进来,却并不想惹麻烦,也不曾与我缠斗,应当是有其他的目的。”
牧文闻言,面上神色一变,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道了句:“对了!”
话音未落,已见牧文抬起左手伸进怀中掏了一块什么东西出来递给炎子明,口中同时道:“爷,这是那个被属下刺伤的黑衣人掉下的,属下觉着这东西应当有用,就留下了。只是先前爷您折回来时太过匆忙,只吩咐了几句就走了,属下也未能及时告知爷。”
炎子明听了这话,下意识地就伸出手去接,然而在下一瞬看清牧文手中提着的那样东西的样貌时,炎子明那只伸出去的右手硬是停在了半路上,那是……
牧文手中提着的东西是一块不到巴掌大小的圆形铜制令牌,金色的令牌一端系着银线一端系着银线流苏。令牌周身嵌着一圈繁复银纹,乍一看有些像龙纹,可仔细看,却又不是。令牌背面刻着一朵木兰花,正面则刻着一个“白”字。
看着那块毫无特色,不到巴掌大小的圆形铜制令牌,炎子明却是微微瞪大了双眸——那赫然是一块白令!!!
在惊讶了几秒的功夫后,炎子明继续伸手接过了牧文手中的白令。
将白令拿在手中,炎子明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可最终炎子明也只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块白令,是真的。
这世间没有人能仿造出白令,因为白令上下两端系着的银色丝线,是用银狐的毛发所编织而成,据炎子明所知,这世间,只有他们那位师傅养了一只银狐,也只有他们那位师傅才有如此神通能养下银狐这种千年不遇的瑞兽!
看这白令上系着的银色丝线的色泽与入手的质感,炎子明可以确定,这的的确确是用银狐的毛发编织而成的,因为炎子明自己就有一条他师傅送给他的,用银狐的毛发编织而成的发带!所以对于银狐的毛发,炎子明并不陌生。
最重要的一点,除了他们的师傅以及他们师兄弟三人,这世间没有人知道有白令这个东西的存在……所以,一旦有白令现世,绝对是如假包换的真品!
关于白令的含义,作为与朱梓陌师出一门的炎子明,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每一块白令都是由炎子明与朱梓陌、林萧阳的师傅亲手所造,而他们师傅的所有弟子都要尊重拥有白令之人,且不可做出任何会伤拥有白令之人性命之事,还要尽全力护其周全,也就是说:见白令者,如见其师!
炎子明想了想,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白令,应当是上个月,在大梁国京都绉平朱府,他那位二师弟朱梓陌成婚那一日,他那位三师弟林萧阳带了他们那位师傅的话,以及一块白令来给朱梓陌新成婚的那位夫人,算作贺礼用的。
那些闯宫的黑衣人身上竟携带着白令,这是怎么回事?炎子明可不觉得,他那位脾性古怪的师傅会将白令如此重要的东西随随便便送人,不过……也正因为他那位师傅脾性古怪,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所以将白令随随便便送人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啊!!
如此一想,炎子明看着他手中的白令愣住了。
对于这块莫名其妙出现的白令,炎子明竟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手足无措、无所适从。
然而,就在炎子明怔愣的当口,从炎子明出现后就一直没有动静,只管安安静静的烤火取暖的冷晴却突然发了话——
只见冷晴斜斜地瞥了一眼站在她身边,顶着一张王泉的娃娃脸,此刻一脸深沉的看着自己手中物件的炎子明,冷晴语气颇为幽怨地道:“我说炎子明……你回来也这么久了,就不打算将脸上的易容摘了吗?一直顶着王泉的脸,你不觉得膈应吗?还有,炎子明,你能不能让王泉别跟哭丧一样的嚎了?我听得耳朵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