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还让觉远受了禅房没看,除非大夫换药,其他人一律不准进门。
这日道衍来找觉远,见师兄的禅房门还是紧闭着。
道衍问觉远:“师兄伤口怎么样了?”
觉远跟师叔说话,就少了人前的安静和羞赧,表情也活跃许多,他噘嘴蹙眉:“师父说腿治不好了,但他不高兴,好似不是为了这个。”
道衍绿豆小眼转了转,拍拍脑门道:“你们去见了小姐了,这位小姐是怎样的人?”
觉远问道:“师父为何会对小姐很好奇?”
道衍摸着觉远的脑袋:“长得这么好看,还那么聪明,当和尚真是可惜了。”
自小就是和尚的觉远:“……”
道衍道:“因为这位小姐,是我把她弄到京城的。”
觉远薄薄的唇微启,对于世俗中的事他懂得的不多,这位师叔是皇上身边的第一红人,他做的事,他就不敢妄自揣测了。
道衍见小师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很难得的笑的正经:“是一位故人,我多老国公有所亏欠啊。”
道衍刚要问师叔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时屋里传来慢慢的声音:“是师弟吗?”
道衍忙对着门口双手合十,躬身道:“打扰到师兄了。”
屋里又有咳嗽声传来,然后玄苦道:“师弟,你进来一趟。”
玄苦一直不愿意见别人,不知道见道衍会说什么话,觉远忙不迭的去开房门:“师叔请。”
道衍进得玄苦的禅房,见玄苦正盘腿坐在炕上,他背后是玻璃纸胡成的窗口,左右两边墙上分别写着两个大字,禅,意!
道衍站在炕沿边上,道:“师兄伤在腿上,怎还不好好休息?”
玄苦道:“骨肉皆为虚幻,唯精神永存,贫僧心中腿上无伤,它便无伤,有也无,反过来,若喷僧腿上无伤,心中有伤,无也有。”
道衍想了想笑道:“小弟看师兄是心中腿上都有伤。”
玄苦倏然间抬起头,见道衍还是一副不太正经的模样,抻直了的背慢慢坐下去,道:“贫僧败了,败给一个小姐手上。”
道衍抓抓脑门:“师兄兴许去败在自己手上,只要您无好胜之心,就没有胜与败。”
玄苦摆摆手:“不是贫僧的问题,是那位小姐人太刻薄,贫僧看她面向,眸黑不可见底,除孽必妖,她有身怀绝技,心肠歹毒,比一般的恶人更要可怕上三分,如若不加感化,恐怕会掀起腥风血雨。”
道衍心道,有那么妖孽吗?笑道:“那师兄的意思是……”
玄苦道:“贫僧修为不够,还不足以点化她,即日起要闭关修行,庙中之事就暂托给师弟了。”
道衍连忙摆手,他可不管事,管事哪来时间下棋喝茶?道:“这个可不行,师兄可传戒律院觉非师侄……”
玄苦打断他道:“在此期间,请师弟替贫僧多多关注京城动向,若有机会,师弟可见周家小姐一面,她的为人你一见便知,师弟修行不在贫僧之下,若能感化她,也算是功德一件,为正道,请师弟不要推辞了。”
道衍心道,何为正道?他心中并无正道,如何引导世间痴男怨女?还有推辞玄苦已闭眼念经,就是不要再听了。
道衍蹙蹙眉,默默退出禅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