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被他气得想翻白眼了。
“你的脸好红,是不是又烧了?”凉师傅突然大惊小怪起来,伸手往她的脸上摸去,再摸额头,惊叫,“医生,我女儿还没退烧啊,又烧起来了……”
“给我闭嘴。”凉梓立即抽起一只枕头,向着他的门面罩去,啪的一声,那枕头华丽丽地印上他的脸,她攥住拳头对着他怒吼,“我是被你气上火的,我再说一次,我要休息,你出去,别吵着我。”
“啊,女儿,你别动气啊,你真的没事么?”凉师傅很忐忑,很担心地望着她。
“你再不出去,有事的人是你。”趁她还没从病床弹起来之前,他最好赶紧出去。
“好吧,那我先出去了,你要是有不舒服,就叫我。”凉师傅垮着脸,很不情愿地出去了。
总算是安静下来了,凉梓吐了一口气,只要她生病或者受伤什么的,她老爸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总是神经兮兮,担心她会死掉,她哪有那么容易死掉啊,真是的,总算可以安心地睡觉了。
“女儿……”被赶出病房外面的凉秋意,趴在窗边,偷偷望着脸色还泛着红的凉梓,眼睛湿润了。
“凉师傅,你在这里做什么?”看着趴在窗边,黯然神伤的凉秋意,司徒潜眯了眯眸子,有点不能理解他的行为。
“她嫌我吵,把我赶出来了。”凉秋意趴在窗边,泪奔了。
司徒潜脸上露出一抹愕然的神情,好逗的凉师傅。
“我可怜的女儿。”凉师傅忧伤地说。
“她只是发烧。”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她得了绝症,他的表情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凉秋意立即握拳,回头瞪着他,神情透着一抹的愤怒:“你根本就不懂。”
“我不懂什么?”他的神情,莫名的让他感到有点不安,司徒潜皱眉。
“她……”凉秋意透过窗户,望着里面已经陷入睡眠的女儿,轻叹了一口气,不说了。
司徒潜上前一步,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焦急担忧的神情:“凉师傅,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的?”
凉秋意内牛满脸,转首,望着外面,忧伤地说:“在她八岁的时候,曾受过伤,那伤几乎要了她的命,是我不顾一切,要把她从死神的手里抢回来,但是,那一枪,实在是太危险,伤虽然好了,却埋下了隐患,很有可能引发她心脏病,重则,会死……”
所以,每当她受伤,或者生病的时候,他就会特别紧张,害怕她就会这样没了。
司徒潜顿时如遭雷击,脸上虽然没啥表情,但是那拳头却是攥得紧紧的,那指尖刺入他的掌心里,却丝毫也不及身体里,那撕心裂肺的痛,他半敛眸子,把那沉重的痛掩饰去,低沉的嗓音,暗哑地问:“她知道吗?”
凉秋意摇头:“不,她不知道,我不想被她知道,我只希望,她能快快乐乐地过每一天,只要她开心,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