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探春眼中寒光一闪,声音冷静了下来,问:“老太太怎么说。”
翠墨撇了撇嘴,道:“老太太什么也没说。甚至是王太医看了脉后,说要给林姑娘调方子,老太太都追着问以前的方子还能不能用,能用就接着用。”
贾探春想了起来,皱了眉问:“人参养荣丸?”
翠墨睁大了眼睛:“咦?姑娘怎么知道的?哦,是小蝉告诉姑娘的吧?二太太好心,说小小的年纪就吃人参,只怕是补得太过了,虽说要固本培元,但也不该这样补法,说是日后保养起来就更难了。姑娘听听,这难道不是好话……”
贾探春便看着翠墨。
翠墨渐渐停下了说话,有些不知所措。
对呀,二太太这话就是好话,姑娘难道就因为那是林家的那一位,就连好赖话都分不出来了么?
赵嬷嬷和翠墨都有些诧异。只有待书想到了头一夜贾探春的苦闷样子,看了她一眼,不肯吭声。
贾探春先扬声叫了小蝉,令她在门口坐着,方指了指翠墨的脸,问她:“我撞了头那次,刚醒时,你是怎么跟我说的?旧年环儿掉进池子里的事,你们是不是都忘了?”
翠墨脸色大变,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姑娘……”
待书看着她认真恼怒的样子,又想起来她说过的“未来”,心头又涌起来一阵恐惧和难过——她真的不是自己的姑娘了!
贾探春淡淡地看了待书一眼。
待书只觉得身子一抖,不由自主地也跪了下去:“姑娘……”
赵嬷嬷连忙也跟着跪了下去,试图分辩:“姑娘,这是两回事……何况,这一二年间,咱们跟太太也算得上是相安无事了罢?”
贾探春呵呵冷笑起来:“既是相安无事,为何要调换跟着环儿上学的大仆人?为何想要换走小蝉?为何得不了手便硬塞了那么多粗使的小丫头子进院子?”
赵嬷嬷噎住,却有些不服气,低下头不说话。
贾探春便看着待书:“你说。”
待书看着她的脸色,心底一片净剩了害怕了,便哭了起来:“奴才不知道……”
贾探春冷笑了一声:“我苦心经营了一年多,才在老太太跟前有了现在的体面。正因为这份体面,咱们的日子才好过起来。我就想问问你们,是不是就因为咱们的日子好过了,那坏人就真的变成了好人,谁都不会去害了?!”
贾探春眯了眼睛看她们:“我是姓贾,但是我生母姓赵,不姓王。环儿如今上学上的好,我这还提心吊胆的,得着空儿就在老爷跟前旁敲侧击,主子们就怕被坏奴才带着胡闹,才拦住了人家给他换那个不着调的仆下。咱们屋子里,到现在还缺着三个小丫头的窝儿,我为什么谁送都不肯要?你们是不是觉得如今这日子好过了,就能一直好过下去了?不是才刚跟我跳着脚的喊,不能招了老太太的不喜么?为什么不能?为什么要害怕老太太不喜欢?那是因为老太太不喜欢了,就会立刻有人害我!”
贾探春说着说着,手边一柄绿檀雕的云纹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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