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过来了,太好了。这回她一定会栽到我手里。”
“死老头,不要恨我,我推你下去,谁让你是最好的诱饵。”
“哈哈哈,哈哈哈……她和他一块掉下去了!这个傻子,果然是,会中了我的圈套,所以,死,死在我的手心里了,终于是——”
……
卢小嫚面无血色,脸白如纸,两眼一翻,直直栽到了地上,口吐白沫。
没人可怜她,因为这种人,死到临头都不知道悔改的,死不足惜。
卢小嫚涉及故意杀人等一系列重大的刑事犯罪罪名,被部队的执法人员带走后,由于领导们意识到这样的人能进部队肯定有问题,同时在后方对此事展开一串的连锁调查取证工作。包庇过卢小嫚的,给卢小嫚打开过后门的,都难逃法网。
一颗老鼠屎会坏掉整锅粥。
出了这么个人渣,她自己下场是罪有应得,被株连的,可怜不可怜,不好说。
在卢小嫚的问题爆发后,君爷留在红军总部时,找了个时间和姚爷商量着。因为两爷现在都很担心,卢小嫚的问题不是个案。说明他们队里的人事问题急需重新梳理。
“这次演习结束后,让沈少校加快进度,把该炒的人炒,该叫回去的人打发了回原单位,新人要立即招。”
“其实这次出来以前,她已经在拟人员梳理名单了。”姚爷说。
“看来你和她配合的不错。”君爷瞧瞧他,发现他竟无怨言。
按理说,姚爷是个很挑剔的人,尤其对女人更是挑剔。因此考虑到女孩子容易被骂哭,加上姚爷自己也讨厌被女花痴盯着,基本上姚爷底下没有一个是女的。这次,若不是姚爷自己主动要求要小不点留在自己身边,君爷事前考虑都没有考虑过把沈佳音划分到姚爷旗下。
“她工作挺认真的,而且有能力,这你并不是不知道的事!”姚爷微微地锁眉,不悦君爷质疑她的工作能力。
君爷是在冰面孔中崩出一笑:“我不是说她,我是觉得你有些公私不分。”
被君爷点中这句“公私不分”,饶是他脸皮够厚,都也清楚自己的确是,有点儿过于护短了,伴随自己越来越看清了自己的心里是那么地重视她。
姚爷沉默,在微低下去的那张脸上,竟是似乎能瞧出一点尴尬之色来。
君爷心里有点微惊,是没想,这回,他是真真正正地动情了。
对此,姚爷说:“如果白露出事,你会怎么想?”
“她是我老婆,有什么能怎么想的?”君爷的答案不假思索。
“也是。”姚爷想着,想着那时候得知她失踪的那一刻时,自己好像是要随风而去了的心情,“如果我当时不是肩负指挥官的重任,很可能,只身一人回头,到非找到她不可。”
君爷心里再一惊,是想:什么时候,他对那傻孩子的感情,已经是这么的深了。
“是,在我心里头驻扎了。”姚爷点着心窝口说,“夜里看不见她的时候,会想着她。想想,这种心情,从来没有过。”
和李含笑在一起时,或许时间太短太匆促,没有到这个程度。其它的两朵桃花,都是还没来得及开,被人先折了去。
现在夜里都会想着她来着,尤其与她分开的时候,总会想着她傻傻的应“嗯”的样子,情不自禁,会心一笑。别人都以为他这是发疯了,疯言疯语的,自个儿不知道偷笑什么。
姚爷道:“我想好了,回去,正式向她求婚。”
君爷先是因他的决定一愣,接而,是想起许多的实际问题,说:“那需要做很多工作。打报告上面批是一回事,我想这个倒是不难的,你们两个都是部队里的人。问题是,其它一些非手续的工作,也够你去好好想的。”
“什么工作?”姚爷稀奇地问。
单身汉即是单身汉,不像他这个结过婚的,哪知道这其中的艰辛。君爷道:“我和你老实说,为了筹备我和白露的婚事,我提前了一两年准备,光是那求婚的结婚戒指,要不是那次和囡囡他们出行无意中给撞到,我都没门路,不知道她会喜欢什么样的。这求婚戒指可谓可大可小的事儿,不是说钻石大不大就好,主要是她喜欢,并且要配得上她。怎么求婚,还得有一些计划。”
“你怎么这么麻烦?”姚爷听了不齿,以其他人的例子来说他夸张了,道,“我看,季老师,文生,和他们的老婆不都是闪电结婚吗?他们哪里来这么长的筹备时间?”
君爷听完他的反问,不紧不慢地说:“季老师暗恋常云曦,不是许久的事了吗?他早筹备四五年了。至于文生,人家两情相悦,是从中学开始的。文生的求婚戒指,在很久以前就买了的。你说,他筹备的时间能不长过季老师?”
姚爷哑巴之余,不得不想到了一个现成的例子:“那么,蒋大少呢?你妹婿,和你妹妹可绝对算是闪婚的。”
“你想学我妹婿可以啊。”君爷益发不紧不慢,像老公公一样,他对妹婿蒋大少当年怎么追到他妹妹的事本来就认为是运气,蒋大少一生的运气太好,众所皆知的事不能作为常理,“他当年随便,买了个一两百块钱的银戒套牢囡囡。一两百块的银戒,你自己认为能拿得出手吗?”
姚爷十分严肃地锁紧眉头,仔细认真地思考人生这一大事。
或许傻孩子不会介意他送的是金戒指银戒指,哪怕是个易拉罐的拉环,她都会高兴得拿到个宝贝似的。他很确信这一点。可是,对他这个自恋的姚爷来说,如此没有风度的男人干出来的事,蒋大少能办到,他姚爷绝对办不到。因为他姚爷又不是没钱,怎能拿个易拉罐拉环来欺骗纯洁少女呢?若真是这样做了,那他真的像叶老说的坑蒙拐卖。
“你说的对。这事儿,人生只有一次,绝不能敷衍了事。如果这么做了,对我自己不负责,对她也不负责。”
君爷拍拍他肩头,另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兄弟,结婚有的你忙,结婚后,更有的你和小不点忙呢。
沈佳音不知道自己很快要被求婚了,她是向人借了缝纫包,发现自己送他的护腿套绑带有些开裂,重新认真地帮他钉紧。
叶老走过时看见,嘴角轻轻一扯:“你送他的?”
“嗯。”
这傻孩子真是一颗心都被妖孽男勾走了。
叶老恼:“你真觉得他好?”
“嗯。”
“他哪里好?”
“样样好。”
傻孩子说话很质朴,让叶老这样的人都经常无言以对。
“好吧,好吧,你去跟他吧!”恼怒之下,叶老甩了袖口说。
沈佳音眨巴眼,抬起头:“老,老爷爷,你,你对首长,有,有成见?”
成见?哪止是成见。一些事说来话长,也根本解释不清楚。叶老没法答她这个话,转身走了出去。
外面,开来两辆车,是要接他走的。本来他该作为群众演员呆到演习结束的,可是京城里突然出了些急事,要他赶着先回去处理。
沈佳音听见外面有马达声,才意识到老人家要走了。她微惊地连忙先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虽然,她不知道这个老爷爷是什么来历,可这一路上,算是共同经历了生死与共。而且老爷爷很关心她。她对这位素昧平生的老人家,产生了一些感情。
见到她走出了屋门口,要上车的叶老回过了头,仅是稍微犹豫,转过身,冲她走了回去。其他人,包括叶长问,都很吃惊地看着他这个举动。
叶老,叶老,可绝对不是个普通的老头子。能被老头子看中并喜欢的人,那都是等于今后会平步青云。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
庄如玉坐在车上,看着老人家向其走过去的沈佳音,总觉得,老人家会突然喜欢上这么个女兵,肯定不会是没有理由的。
叶老做事,向来是不会没有理由的。
“沈少校。”叶老站在沈佳音面前。
沈佳音因老人家这突然有些低沉的音量,微愣:记得,他向来只是会叫她孩子,傻丫头,丫头。反正,好像在他眼里,她连个军人都不是。
她听着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知道那都是由于老人家喜爱她。
现在,他突然称呼她为沈少校?
一眼眺望,举目所及,两辆军车前站满的军人,对老人家无不都是充满敬意的目光,而他们佩戴的军衔,没有一个比她等级低的。
于是,一个激灵贯穿她全身,她不假思索,快速整理军装后,朝这位自称为群众演员的老人家笔直地敬了个军礼。
真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该傻的时候傻,该聪明的时候聪明。
叶老很满意地替她把整齐的衣领再整了整,尽显老一辈对喜欢的后辈的厚爱,说:“下次我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应该是中校了。”
沈佳音目光晶亮地看着他皱纹深刻的脸容,他脸上的每条纹,都像是尖刀刻出来似的,体现出其强悍的风格。
说完这话的叶老,突然话语一转:“对了,佳音,既然你我已经认识了,以后有时间,到我家里坐坐。”
听到这话,站在离他们有几米远地方看着的姚爷,手里的拳头一捏。
君爷站在他身旁,微紧眉头,一齐目不转睛地注视眼前这一幕。
叶老的请帖,那真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却一生都求不到的。可以说,在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叶老自己的孙子和孙媳妇,都是连叶老的住所具体在哪都不知道的。
沈佳音很清楚,自己是不能拒绝这个老人家的,她点了头:“是!”
明知道她没有拒绝的权利,叶老亲耳听到她答应,还是很高兴,用力地拍了拍她肩膀,这才转身走了。
两辆军车缓缓驶离了场地。至此,围观的人,聚了过来。罗大伟为她感到高兴,虽然他不知道老人是什么身份,但现在看起来,老人已经明显是个有身份的大官,说:“沈佳音,他说你会升中校,回去你肯定是要升官了。”
“是,是吗?”傻孩子俨然压根没有听清老人家话里的意思。
这孩子难道是装傻?
罗大伟伸手想拍拍她脑袋,被某人不悦地一个扫眼,急刹车地收了回来。
姚爷走了过来,是将她一拉,拉回了屋里。
她任他拉着,进了屋,有些不明就里,因为感觉到他心里好像有点不愉快。
姚爷心里头是很气:想那死老头,都走了,还非要在她的事上插上一手,究竟怀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