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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他这笔想贿赂华妙冰的款项,就达到了十万的大数目。一下,震惊了正在本地调查的纪委。
一个榜上有名的穷乡,天天喊穷的村干部,拿了国家不知多少扶贫基金,到最后,居然动不动就能拿出十万的商业贿赂。
张支书这一被抓,可想而知。
听见这个最新消息,刘老支书本来难受的心里舒服了不少。
项目虽然没有落在她们村,但他们村最终都因沈奶奶的坚决反对和抵制,没有给华妙冰送红包。不像张支书他们那个村,那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个华专家,还真有点意思。
不像是假的清高,又不像是真的清高。
她究竟收受了太子的好处没有?
这个,要问太子本人最清楚了。
说到太子之前,要先再说到沈奶奶。老支书从公布会带回确切消息了。华妙冰的项目,落在了太子地盘的市西。
沈奶奶固然早从华妙冰口里知道项目不会落在自己村,但是也没想到会落在了太子的市西。于是有一阵的愣怔,是想,莫非那晚上,自己冲华妙冰骂的那番话,才致使华妙冰最后违背自己向来清高的意愿,屈服了太子?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真是作孽了。
那晚上,她对这大儿媳妇骂是骂,可是,到底,她内心里的那股正气,与华妙冰是一样。她绝没有想到华妙冰会因此作出这样的抉择。
老人家捶打自己的腿,把自己恨得不得了。她不该那样说大儿媳妇的。因为,她儿子哪怕真是因为当年这个事没了性命,那也是因公殉职,是正气永远留在世间,值得她这个母亲骄傲。这事儿,要是被她孙女沈佳音知道,怕是她孙女都会鄙视她了。
沈毛安看老人家愁眉苦脸的,反而是不解了,说:“妈,你看,村里人都在夸你呢。说你做的好。都是因为你抵制了红包,外面的人都不知道被抓了多少,就我们村,一个人都没有被抓。”
沈奶奶听了她这话,更气。你说之前,别村没出事之前,沈毛安到处说她这个妈的坏话,都说都是她这个妈搞出来的祸,让他们村得不到半点好处,要慢人一步。现在,别村出事了,这沈毛安马上改变了口风,到处炫耀都是自己妈的功劳,没有自己妈,村里的人都要蹲监狱了。
见风使舵,历史上再有名的马屁精和变色龙,都没有沈毛安这样的招摇大胆。沈毛安凭什么敢?原因就是她是她妈,在沈毛安心里,她妈就是好的时候能利用起来,没用的时候就扔到一边当破烂。
她怎么就养了这样一个女儿。
眼见儿子个个不省心,女儿个个不争气,儿媳妇心里又不知道都在算计什么,沈奶奶心里沉甸甸地回自己屋里:还是她的孙女沈佳音最好了。
“妈——”沈毛安见自己说了好话,沈奶奶依然甩自己个冷脸,更是不解了。
市西,太子的山中别墅。
整件事中,最高兴的属太子,这点毋庸置疑。
不仅因为太子在这次竞标中受益最大,而且是,外人把华妙冰与他勾结传的天花乱坠的事儿,只有太子本人最清楚是子虚乌有。
那女专家,都亲自甩了他冷面。
他原先以为华妙冰清高的要死,正等着看华妙冰怎么死,却没想到华妙冰最后是给了他一个莫大的惊喜炸弹。
一分贿赂款都不用花,项目轻易落在他家。他太子做生意这么多年,第一次碰上这样的好事,还是那个自称清高的北京专家。
天上给他太子白掉下来的馅饼啊。
潘有余越想华妙冰这个事越是好笑,嘴角都快笑不拢嘴了。
上一辈给他取名有余,真的是年年有余,只能说他们潘家祖祖代代就是有这个福气骑在人家头上的。
“潘先生,你妹妹过来了。”管家接了门口保安通知的电话后,和潘有余汇报。
潘有余把肥胖的身体往沙发里一躺,不咸不淡道:“开门让他们进来吧。”
他妹妹,不就是那个嫁进高家的富太吗?这一次归国还乡,潘裕华接受了家里的命令,想把投资放在农业上,可能是这会儿接到项目落地的消息了,直奔他这个哥哥来了,想讨巧分点利益。
潘有余鼻孔里哼声气。对待这个嫁出去犹如泼出去水的妹妹潘裕华,他向来不怎么待见的。之前,他有段时间,囤地太多,资金周转不灵,和这个家里最富有的妹妹借点钱,潘裕文远在美国,手拿大笔财产,却对他推三委四地说,说她远水救不了近火。
在这世上,唯一能远水救得了近火的,只有钱。
从那一次过后,潘有余算是明白了。他这个妹妹是比他更掉进了钱坑里。
潘裕华下了豪华宾士,施施然地走进了她哥的大别墅里。她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俊朗的男子,是她儿子高裕荣,即是荣少。
潘有余看到自己的妹妹不惊奇,却是在扫见连高裕荣都跟来了,挑起了眉毛,微微显出一丝吃惊。
“裕荣,这是你大舅,上回你大舅到美国的时候,你在加利福尼亚州上大学,没有见到。不过,你小时候应该是见过的。”潘裕华对儿子说。
潘有余听自己妹妹这样冷冷淡淡地介绍自己,不悦又加了两分。
高裕荣走上前,没有鞠躬,只叫了潘有余一声:“大舅。”
可潘有余对待他,明显比对待妹妹潘裕华客气多了,连说:“坐坐。你妈妈说的都是真的。但是,你不要嫌弃大舅没有经常去看你。只是大舅手头工作多,不能经常出国。叫你妈妈带你回国给我看看,她却总是说没空。据说你年前就回来了?”
“是,都在北京住。听说到了中国,第一个要去的地方肯定是北京。那里的名人多,多交往些好办事。”高裕荣道,一张俊逸非凡的五官,和他妈妈一样冷冷淡淡。
潘有余像是视而不见,一个劲地介绍:“北京,我是没怎么去过,不是很喜欢。据说那里雾霭多了,每天神龙不见首尾。之前,有一段日子,倒是热衷走上海。上海人,比北京人时髦。”
说着话的时候,高家母女已经是不用对方发话,自己舒服地坐了下来。管家赶紧给他们上茶。
潘有余热忱地,还想和高裕荣说些什么。高裕荣却是只是坐了不到一会儿,借口走了出去。潘有余眼见在外甥那都碰了个钉子,十分不悦对妹妹说:“年轻人都是冒冒失失的,目无长辈,我原以为你儿子不会,结果被你教育成这样!”
“你都说年轻人都是这个性格了,再说了,我儿子叫都叫了你,哪里有一点不尊敬你了?难道就坐在这听你发些无用的牢骚。换做是我,我都受不了。”潘裕华可不给哥哥面子,针锋相对地嘲讽了回去。
“好啊。”潘有余这个气势怎么可能比妹妹压倒,一拍椅子,痛骂,“你以为你当年那么好运能嫁进高家,没有我一点功劳?你这是狗咬主人,天打雷劈。潘家养了你那么多年,白养你了。”
“我这次不是回来给你的投资锦上添花吗?”
“哼!你那点投资我会看得上?”
话说到这个地步,潘裕华突然口软了,软了口气和潘有余说:“大哥,看你这个气的,外人看了,还以为我们兄妹间在争家产。事实上,我们两个需要争家产吗?我要是要争家产,也是争我老公的,不会争到你这个大哥头上,你放心。”
潘有余一愣,端起的茶杯放了回去,道:“你们高家开始争家产了?”
“老爷子好像要让人立遗嘱了。我们这不急着建功创业,在老爷子面前增添印象分。说是大房,但是,压力很大的。尤其近来有人在老爷子面前参了我们一本。说起来大哥你真是的,想找人教训人,也不好好先调查对方的背景!你找人捅人一刀,可你知道你的人捅到人是谁吗?”
“谁?”
“老爷子心目中的红人,我老公的侄子。这可好,你那一刀,差点把我老公侄子的手捅废了!”
潘有余听得都愣愣的:“不对啊。我后来调查过,那几个人都是部队里的兵,怎么变成高家少爷了?”
“怎么?是少爷就不能当兵吗?”
潘有余吃了个瘪,只能说自己不小心触了霉头。
“行了,你说差点,那人不也是没废手。还有,既然出了这个事,有什么需要我帮的你尽管说。”
潘裕华见他松了口,眉梢上扬,露出了些喜气,道:“这回我要参股,百分之五十。”
“你坑人啊!”潘有余对她的狮子大开口露出吃人的目光。
“我本来带着任务是八十呢,要不是你是我哥,我会让到五十吗!”
兄妹两个正争执不休时,门口保安又来了电话,说又有客人来了,是个姓许的。
在潘家院子里吹着冷风乘凉的高裕荣,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穿过门口走进了潘家。在对方擦过自己身边时,他扫了一眼,发现对方和某个人长得很像。当然,不长得像就怪了。他包养的沈佳慧,和许秀琴是母女。
许秀琴走进潘家时,也看见了他。不过她从没见过女儿的男人,不知道他是谁,只能凭高裕荣身上的穿着打扮分辨出是个富少,于是恭维地向他鞠个躬。
高裕荣冷冷地别开脸。
许秀琴瞅着他冰冷的背影,嘴角噙起一丝冷笑
高富帅是吧?不也是泥潭里一身脏的人!
在许秀琴走进客厅前,潘裕华问道:“是什么人?”
“这个人,以前帮过我不少忙。”潘有余神神秘秘地说。
“她帮你杀过人是不是?”
“说起来你肯定不相信。只能说你们女人啊,女儿心海底针,比我们男人都心狠手辣。连自己喜欢的男人都下得了手,而且是她大伯呢。不过,如果不是她的话,我当年早就蹲进监狱里了,别说有现在这样坐拥大笔的财富。所以说,天还是站在我们潘家这边的。”
正当潘有余这么说的时候,许秀琴走进了客厅。
同时间,远在北京,姚爷的办公室里,几个人围坐在小茶几旁边。听着那机器里发出潘有余清晰的声音,潘有余说着某人怎么心狠手辣帮着自己除掉哪个人。
高大帅吹起声口哨,问姚爷:“我说爷,没见你再回去过嫂子老家啊?你怎么把窃听器安进人家家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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