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袋几乎成了骷髅头。
我怕他这样还没死,开始用照妖镜往他身上其他部位照去,镜面照到的地方,皮肉即刻褪去。
很快,老爬尸只剩一副骨架,我搬来大石块,将骨架也砸成几段,认为他不可能再复生了才收手。把玩着照妖镜,心里感慨,道:“这镜子真是厉害啊,我问过爷爷,爷爷都不知道镜子是从什么时候就有了。”
婉儿道:“你家老屋其实已有两百年时间了,期间修葺过很多次,唯独照妖镜没变,老爬尸是腐尸鬼,比我更怕照妖镜,还好终于杀掉他了。”
我抱着三娃,和婉儿并肩走出去的时候,坟头间趴着数不清的鬼魂,都静悄悄望着这一切,清冷的月光照在荒草萋萋的乱葬岗上,一片寂静。
出了乱葬岗,我发现三娃还是没醒过来,就把他放下来查看。
婉儿说他已经被迷了心智,吐出内丹放进孩子嘴里。
几分钟过后,三娃终于醒了,看到我大哭起来。
我抱着他,好一顿安抚,他嚷着饿,我又去路边摘了几个小香瓜给他吃。
我们也不知道,在乱葬岗到底呆了多长时间,期间婉儿将衣服上的血迹清洗了下,等我们到家,天边已经蒙蒙亮了。
早有人把我带着三娃回来的消息告诉了曹二婶,在她家门口,曹二婶远远地就来迎接了,她身后还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乡亲。
三娃看到妈妈,挣脱我的怀抱跑了过去。
曹二婶死命抱着三娃,激动地眼泪直流。
本来是母子重聚的时候,乡里乡亲应该都很高兴才对,我发现其他人都是绷着脸,根本笑不出来。
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因为看到了婉儿,后来发现不对,曹二婶将三娃抱在怀里,看着我,也并不是很欢喜,她眼里还有一丝愧疚,我心下纳闷,这是怎么了?
这时,乡亲里有一人道:“小浪,你快回家看看吧,你爷爷出事了。”
我一惊,爷爷出事了?二话不说,就往家里跑。
从乡亲和曹二婶的反应,我已经感到哪里不对,但是万万没想到是爷爷出事了。
一进家门,就看出家里变了样,很多东西都有被人打砸的痕迹,这些我不在乎,我只担心爷爷,进到卧室,看到爷爷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眼角青肿,也不知生死如何。
爷爷头上包了一圈纱布,纱布上大片的血迹,连床上都有。
我感到心口一阵刺痛,轻声喊了一声‘爷爷’,爷爷也没有任何反应。
婉儿比我冷静多了,她摸了摸额头,又把了把脉。
我看到爷爷的胳膊上,满是淤青,我撩起被子,看看身上、腿上,也全是被打过的痕迹。
屋里有几个人,都是村里的干部,还有个背着药箱的郎中。
我抓住郎中的手问道:“郎中,我爷爷怎么样了?”
郎中一句话不说,只是摇头,拿开我的手,对村支书道:“老书记,我已经尽力了。告辞了。”
我怒了,抓住郎中衣领,吼道:“我问你,我爷爷怎么样了!回答我!”
村支书架开我,说道:“小浪,你别为难郎中。”
我也知道自己情绪失禁,放郎中离开。问村支书道:“老书记,我爷爷怎么了?”
村支书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情。我得知消息赶来,你爷爷已经躺在床上了。我问了一些人,才大概知道一点。”
原来,我和婉儿走了后,爷爷一个人在家,到了晚上十点左右,家里忽然冲进来一批人,话都没说,见到爷爷就开始动手。这些人有的拿着木棍,有的空手,但是全都是心狠手辣之辈,对爷爷这样一位老人,出手也不留情,一直到爷爷彻底不动了,这些人才住手,临走前,将家里能砸的,全都砸了个稀巴烂,直到曹二婶来看我回来了没有,才发现了情况。
村支书又道:“村里再没有比你爷爷更安分守己的人了,这种事竟然能落到他头上,哎——”
我问道:“老书记,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毒手吗?”
村支书道:“我已经叫村里人查了,行凶的绝不是村里人。村里人大多淳朴,谁下的去那么狠的手?”
我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我再想想办法。”
村支书临走时,说道:“小浪啊,你也节哀顺变,你爷爷这么大岁数,——刚才郎中也说了,你爷爷挺不过去这几天了,总之呢,你做好心理准备。”
待得其他人离去,我看着躺在床上的爷爷,想着他对我的好,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