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前几日还热热闹闹的香粉厂,转眼就变成了一片素白,白绫随清风飘舞,婴宁一袭白衣白裙,跪在灵堂中。
灵堂中央摆着王子服的棺木,他神情安详,双眼紧闭,仿佛睡着了一般。
王夫人跌坐在棺木旁,容颜憔悴,双眼目无焦距,仿佛在一夜间苍老了了十几岁。她喃喃自语,呼唤着儿子的名字,根本不愿接受儿子已死的事实。
“时候不早了,快起来吧,我们还要去庙会呢。”婴宁缓缓站起来,走到棺木前,温柔地抚摸着王子服的脸。
王夫人听到她的声音,神智慢慢恢复,突然跳起来,一把将婴宁推开。
“你给我滚,不要再接近子服。”她大哭着吼叫。
“我只是想把子服唤醒。”
“子服已经死了,再也不会醒了……”王夫人悲怆地说,“他为什么会死?只是跟你出去玩了一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婴宁浑身一震,才想起爱人被杀时的情景。
“子服是被人害死的……”她喃喃地回答,“但我不知那人是谁,我看不到……”
“是你,是你杀死了子服。”王夫人扑过去就掐婴宁的脖颈,却被婴宁一把推开。
她跌坐在祭品中,撞碎了碗碟。但她仿佛不怕痛一般,抓起一块瓷片就向婴宁划去,婴宁躲避不及,臂上被她划了一道伤口。
“子服就是被你这狐狸迷惑,才丢了性命,我要替他报仇。”她疯狂地追着婴宁在灵堂中奔走,双眼充满血丝,要取婴宁性命。
婴宁不断躲避,但脚下一绊,摔倒在杂物上。王夫人见她摔倒,忙扑了上去,就要将碎片插入她的脖颈。
这时斜里冲出一个人影,手一挥,一掌将王夫人击飞。
王夫人和婴宁同时一呆,但见来人却是曹飞,两人更加吃惊。
“曹飞你来得正好,快点助我杀了这个妖孽。”王夫人见了他大喜过望,更加有恃无恐地向婴宁扑去。
“她什么时候死,由我决定,她和内丹都是我的!”曹飞却一扬衣袖,将王夫人平平推了出去,举手投足间毫不费力。
“你的功力恢复了?”这一幕让婴宁心底冰冷。
“从来就没消失过……”曹飞狞笑着走向她,“我扮瘸子就是为了接近你。”
婴宁更加惶恐,过往的景象在她眼前一幕幕闪过,确实从曹飞进入香粉厂开始,不论生意还是她跟王夫人的关系,都开始飞快恶化。
“为了得到内丹,我做的还不止这些……”曹飞狞笑着望着她惨白的小脸,“知不知道是谁杀的王子服?”
王夫人和婴宁同时盯着他,期盼从他口中听到真相。
“是我!”曹飞突然疯狂大笑。
“你为什么要杀了子服?”王夫人气得浑身颤抖,恨不得将他凌迟。
“我是遵从夫人的吩咐,你说过为了除掉婴宁,可以付出一切代价……”曹飞冷眼看她,“而王子服,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王夫人听得目瞪口呆,她颓然地坐在地上,似不敢相信是自己的一句话,害死了儿子。
“真的是你,杀了子服?”婴宁突然抬起头,她脸上稚气褪去,眼神不复天真单纯,变得妖异可怖。
白光从她脚底燃起,瞬间烧毁了鞋子。无穷无尽的力量,随着她的怒气喷薄而出。她双掌一挥,灵力波涌向了曹飞。
曹飞轻盈避过,灵堂却瞬间被巨大的力量摧毁,他忙调头就跑。
两人一个跑,一个追,很快来到了香粉厂的空地上。
“你想要内丹,就该来杀我,为什么要杀子服?”婴宁连连出手,不断打向曹飞后心,但每一招都被曹飞避过。
他并不还击,一点点引诱婴宁踏入空地中心。当她处于中央时,他突然双手一挥,银光如大网般从地面暴起,紧紧缠住了婴宁赤裸的双足。
婴宁忙操纵大风,意图脱困。但曹飞继续操纵银光,将她的手腕都牢牢缠住,狂风和银光角力,一时之间,宛如世界末日。
王夫人也走出了灵堂,但苦于风势太大,根本无法接近二人,只能躲在一棵大树之后。
“我杀死王子服,就是为了让你愤怒。”曹飞走到被困的婴宁面前,贪婪地望着她的小脸,“你体内有蓝小蝶的内丹,此丹修为数百年,力量强大。但你不懂控制,唯有暴怒时才能令内丹施展力量,我只需在你盛怒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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