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韶躺在马车上,身上盖着被子,身下铺的是厚厚的毯子,很暖和。小厮坐在他身边,靠着车壁打盹。驾车的是自己的亲信,他是很好的车把式,车驾得又快又稳。
刚才在宫宴上,他看着左真不像突厥人,倒像是大烽人。他抱拳,行礼的姿势,还有他的用餐礼仪都是很标准的大烽学子在书院的姿势。他应该在大烽呆过,而且还接受过最正统的教导,这个过程至少五年。
他不蓄胡子,是束发,而不是编发,这有别于突厥人。他皮肤有些黑红干涩,应该长期经过风吹日晒。端起酒杯的时候,手很粗糙,不是养尊处优的,手上的虎口没有茧子,应该不常骑马,不拽缰绳。
所以,萧韶推断他在突厥的时候,应该是个奴隶。只不过由于某种原因,或者真如突厥王子所说的他的中原文化学的好,所以才跟着王子过来出使大烽的。
那他这次出使大烽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他对大烽和突厥的态度如何?这估计会与他的身世和经历有关。他会是个麻烦的人物,萧韶在见到他的第一面就有这样的感觉。
这是参加宫宴的还有乌兹、大食和天竺,这其中天竺和乌兹不用担心。天竺经历几年前的宫变,要想恢复过来也得好几年了。
再说,若要攻打大烽,天竺必须借道好几个国家,不值当。而且他和天竺的摄政王有交情,对此人也了解,那是个没什么野心的。
乌兹,那是大烽东面的一个小国,地少民寡,又没什么资源。打他没意思,他们更是不可能先开战。
还有就是大食了,刚换了新王,而且又在西南面。这次没打仗没有任何军事冲突,就过来请求和亲,而且还是要嫁个公主过来,有什么目的,这也要想想了。
至于南疆,想起这个身上又有些冷了,他想起身在南疆为他找药的二师叔,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萧韶拢了拢被子,不禁自嘲,这个天气,就是那些大户人家娇养的小姐,估计也是弄个小炉子,手里再那个暖炉。而自己却要盖上被子,车里还备了汤婆子,真够弱的,说出去不知道会不会笑死人。
又咳嗽了两声,每到月中的时候,自己会格外地虚弱,有时候甚至会在床上睡上一两天。近来,不知怎的,到了冬日会感觉到异常冷,所以,师傅上次给二师叔去了信,让在南疆找火灵芝。
而每次来的时候,师傅也是都会带好多药丸,有的是吃的,有的是用来泡澡的。看着师傅的表情越来越沉重,有时候都怀疑自己身上的咒术是不是解不了了。
五岁时,曾有人说过自己活不过成年,这不也过了吗?师傅说找到自己的有缘人就能解了咒了,但是那个有缘人是不是蒋妍呢?不知道,师傅当时也不确定了,只是说和她有关系。
不知道自己的有缘人是谁,找到后怎么解咒,搞不清楚师傅上次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想到这里萧昂的脸有些红了,族里和他年龄相仿的堂兄表哥们,孩子都能上街打酱油了。可他却因为各种原因,还没开过荤。
正想着,车厢里飘进来一个白影,萧昂的眼睛瞪圆了,暗道,有八字重的人压着,有古玉挡着,怎么还有这么不开眼的东西过来呢?……
其实宋陌和蒋妍还没回到安国候府的时候,侯爷和侯爷夫人就都知道了宫宴上的事情。
“想不到墨荷那丫头病了没去,倒便宜了新来的那个小丫头。”张夫人还在为自己选的人没去成而稍微有些恼。
“夫人,说句实话,要是墨荷那丫头去了,到没这么精彩了。那丫头沉稳,但可没这么机灵。若是去了只能保证不出错,但是要让她出彩,就太困难了。”
安国侯夫人心忖,这话说的没错,墨荷墨菊的老子娘都是张夫人的陪房,都是泥腿子出身,没进过学,不通文墨。墨荷和墨菊还算好点,些许认得几个字,能算账。
尤其是墨荷,能顶半个账房先生来用。所以当时给孙子的时候,就让墨荷管了银钱。
但是现在好像出了个能出彩的,墨荷这边都有些失色了。只是这个新来的丫头,毕竟不是家生子,外面买来的终究不如自己身边长大的放心。
“给她点甜头吧,估计很快宫里就会有赏赐了。”
“给她赏点什么?”张氏有点拿不定主意了,本来就已经是二等丫头了,还能再赏什么?金银还是钗环?
“这个为夫就不知道了,女娃娃喜欢什么就赏点什么。咱们府里又不是出不起。”
“嗯,就赏她对赤金手镯吧,太贵重了,也不太好。你说,孙子也不小了,都十七了,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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