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咔嚓”,在平傃听起来简直就像正在演奏着的美妙音乐,突然琴弦断了,幻觉消失,曲终人散,她赶忙叫停。
她蹲到小坑旁边,用戴着手套的手,拨拉拨拉泥土、杂草、树叶什么的,一小空方的地方,只见一只高度腐烂了的手骨,立刻暴露了出来。其气味也迅即弥漫开来,更加浓厚的尸臭——诡异、难闻。
很快,成千上万的苍蝇围攻了上来——
法医小肖来了,站到了一旁,根本没戴口罩,却拿着一只口罩塞进了平傃的手里,并再三告诫:“小心,小心。去一边站着吧!等着,等着就好了。”
平傃想不接那只口罩,却又抵挡不住那种必须要的诱惑,便伸手接了过来。小肖肯定是见多不怪了,所以他似乎对那种气味和成群结队的苍蝇无所谓的样子,也让平傃不禁十分佩服这位校友啦。
她本来不想露怯的,但是她的腹部已然咕噜咕噜响起来,鼻腔内似乎都有一咕噜一咕噜往前在爬的蛆一样,还有一种恶心吧唧的东西已然顶在了她的嗓子眼。让她感觉超级恶心又恐怖,但她必须像个没事人一样,与刑警们在一起工作。
有一个声音,在天外,飘飘渺渺传过来:“喂,你不是了不起么?你不是说你就是一个中性人么?那你干嘛还不能像一个正儿八经的男人一样,无所谓这种场面呢!无所谓。无所谓。无所谓的!”
工程量显然不小,但是平傃却硬忍着,希望自己能够帮上忙,至少不让其他的刑警小伙子之后挖苦她。她忍不住了,她闭上眼睛,思维飘向了遥远的深山老林里。那里,鸟语花香,还有清新的山水湿润气息~
但是,她不行了,她慌慌张张拿起口罩,然后,她戴上了它。
这种时候,只有也不得不,由法医小肖来处理了。
只见他先是用小铲剥离周边的泥土——本来平傃和刑警小伙子们是用手来刨的,毕竟这种时候,只有这样,才可以最完整最人道地体现对尸首的尊重。
因了有成片的小森林,又在山坡上,所以八个多月的腐败尸臭味道,简直可以要了人命。
好在法医小肖来的时候,带着消毒水来的,所以他先向四处喷洒了两瓶消毒水,才开始工作的。
因为他经常闻尸臭,所以他能扛住的吧,平傃这样想。
而且,这人还一边工作着,一边说笑,道:“这个味道,刚刚开始做法医时候,我也受不了的。几乎一百天了,都不能去思去想。而且这个味道在我身上,经久不息,吃不下睡不成,实在没办法,就只好按照一个老前辈的方法,也做了一个实验。找个室内气温达到二十五度以上的相对封闭的屋子,又去买了斤猪肉,取七个鸡蛋,每个鸡蛋挫个洞,把两样东西放进那个封闭屋子,一个星期后我去打开,那个尸臭味道就来了,而且和尸臭一样,洗都洗不掉。每天我都去闻一下,后来就感觉,嗯——这味道,特别好闻呢。”
恶心的平傃和刑警小伙子们都诡异的想笑,却又更觉得心脏和血压都飙升起来啦,中毒了一样。虽然,戴着胶皮手套,戴上了雪白的口罩,但那腐败的尸骨,实在臭味熏天,并且大有顽固不化的肆意纵横的嚣张气焰——
几乎又一次,随风充斥了平傃一身一脸一心的气味。
这时候,赶过来查看情形的段局长等等一班领导人,也都强忍着,屏住呼吸强忍着确认着。
眉骨露出来了,哪里还有什么人的面容?简直就像——
刚刚想到此,平傃就感觉一股脑得超级恶心,从心窝里冒出来的,马上侵染直抵了她的全部口腔。她几乎连头都没有来得及扭一下,便当场弯腰曲背地呕吐了起来——
她不禁泪流满面~虽然,毕竟,她二天一夜未得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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