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珏儿瞧见了小皇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毫不客气地就在皇祖母面前告起了玉状,说道:
“就是皇帝哥哥了,他明明答应过珏儿要带珏儿去国子监的,结果他自己去了却把珏儿给忘在身后了!”
哎哟喂,小公主殿下还真是纯真可爱得紧,心里有什么便说什么,毫不遮掩,只希望太皇太后莫要见罪才好,毕竟祖宗也却实有立规矩:女子不得入国子监。
太皇太后一听,眉头微蹙,瞥了一眼小皇帝,问道:
“哦,真有此事?”
太皇太后此言,便让我们都不免为之胆寒,只道是太皇太后动怒了。
小皇帝想到答应让小公主同去国子监这事儿确实有违祖宗规矩,忙向太皇太后请罪,道:
“是儿臣思虑不周,违背的祖宗规矩,还请皇祖母莫要生气,儿臣知错了!”
“君无戏言啊,琮儿是皇帝,皇帝说出来的话便是圣旨,你既然答应了你的妹妹带她去国子监,便要言出必行,否则君命便会形同儿戏,君威也便会淡然无存!”
太皇太后凤仪威严,三言两语间,便是在教导小皇帝为君之道了。
“儿臣紧遵皇祖母教诲!”
小皇帝恭敬行礼之后便又坐回了位置上去了。
我心下凛然,太皇太后今日不威而怒,在臣子面前亲自教导小皇帝,只怕是还有别的用意了。
严厉之后,便是宽和待人了。
太皇太后微笑着看着我与逸仙,随即先问我话,说道:
“辰儿啊,这段时日你为朝廷办下了几件大事,可谓劳苦功高,有功便得奖赏,你同皇祖母说说,想要些什么赏赐,皇祖母给你做主了。”
我忙躬身再拜,十分恭谦,言道:
“儿臣身为臣子,所做所为理应都是分内之事,又怎敢要求什么赏赐呢?”
太皇太后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言道:
“嗯,不骄不躁,持满戒盈,好孩子,你将来的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太皇太后此言,便是许给了我一片锦绣前程了,这可比任何金银珠宝的赏赐,还要珍贵的紧。
我忙躬身再拜,言道:
“皇祖母盛誉,儿臣愧不敢当!”
“身为朝中重臣,又是琬儿的夫婿,你当然当得,即便是当不得,也得当着,这是你不可推卸的责任,皇祖母的意思,你可明白?”
我有些诧异地朝琬儿那瞧了一眼,虽见她面无异色,可我心中却疑窦暗生,为何总觉得太皇太后今日所言,仿佛话中有话一般。
我有些茫然地点头称是,言道:
“儿臣……紧遵皇祖母慈谕,定当风发图强,不负皇祖母重托!”
太皇太后闻言,意味深长地微叹了口气,随即看了看逸仙,不失和蔼地说道:
“逸仙啊,你同辰儿一样,都是哀家看着长大的,所以同你们说话,便省了君臣间那套礼仪规格,也免了那寒暄客套,哀家便有话直言了,今儿个将你招进宫来,就是想对你委以重任,哀家想让你接任国子监祭酒,不知你意下如何?”
逸仙沉默了片刻,并没有直接回应。
太皇太后只道逸仙心里还有顾及,毕竟他沉寂了这么多年了,不理朝政,只顾埋首读书,教书育人,抚琴风雅,寄情山水。可太皇太后心里也清楚,逸仙他又何曾真正放下过……
“你们也知道,近来北魏朝政风波不断,北齐如狼周伺,对我北魏虎视眈眈。自谋反案后,原户部尚书楼敬有负哀家厚望,御下无方,德行有失,哀家念及他多年劳苦,这才格外开恩让他致仕回乡安享往年;又因王绰才德兼备,更是掌管户部的最佳人选,故而哀家独排众议,起用他为户部尚书,为皇帝掌管户部。”
“王绰他没有令哀家失望啊,上任后所推行整顿户籍、裁撤繁荣官署,精减冗员等举措都让得国家财政收入大幅增加,也给了哀家出兵攻打北齐的底气。”
“可俗话也说的好:攘外必先安内,大凡举国之战,最忌臣子之间离心离德,猜忌倾轧。哀家有意推行王绰之改革举措,却也难免会顾及不上朝中一些元老重臣们的情绪,所以才需要你们这群年轻人,来为哀家解忧,为国家出力啊!”
太皇太后一段话语,恩威并施,让闻着无不肃然起敬!
“之所以让你接任国子监祭酒,便是想让你从中调和门阀士族子弟与寒门子弟之间的矛盾,国子监与太学馆合并了,虽说朝臣们顾着哀家的颜面并未对此事多加阻扰,却也颇多怨言,更有甚者还有人借机提及当年旧案,这一点是哀家绝不能容许的!”
太皇太后说道最后,不禁加重的语气,这番言语只怕不紧紧是说给逸仙听的了。
我脸上不禁一白,向琬儿投以关切的目光,虽然她的表情淡淡的,可我知道此时的她心情应该也是格外沉重的吧!
“说起太学馆中的寒门士子,他们也还只是一群无辜的孩子,哀家也实在不忍心让他们卷入朝中争斗之中。你既出身名门士族,如今又是太学馆的博士,由你继任国子监祭酒,想来对协调士族子弟与寒门士子的矛盾便可以做到不偏不倚,处事公正了。”
“逸仙啊,哀家的良苦用心,你不会不明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