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往下挖。”
二狗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他,神情的有点疑惑不解,说:“现在就挖么,不用等天黑?”
孙老头笑了笑,说:“小伙子不错,挺守道道。不过老头子我是南派的,没你们北派那么多规矩。”
盗墓这一行,古来有之,也算是渊源流长,当年曹操手底下有一支队伍,专门从事这个,用来筹集军饷,时称摸金校尉。国有国法,行有行规,后来这个行业大至分为发丘,摸金,搬山,卸岭四派,发丘和搬山都已式微,秦瞎子和二狗是北派,也即是摸金,那孙老头大概就是卸岭南派的。这些我听秦瞎子侃过,平时也了解过一些,毕竟考古和古生物研究都带着个古字,倒也知道个大概。既然是卸岭,光听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公然挖坟,自然没那么多规矩可守。
二狗没多话,抡着工兵铲就开挖,没几下,动作忽然停下了。
我过去说:“怎么了?”
二狗瞪大眼睛看着孙老头,神情有些敬畏。
我瞧了瞧地上,赫然发现二狗挖开的地方,下面有个盗洞。我倒吸了口凉气,这孙老头,本事可真不是盖的。不管他是不是看出来这里有个洞,故意这么显摆,但这一手一露,确实有点宗师气派。
胖子倒没什么感觉,就是有点泄气,一屁股坐在旁边倒着的墓碑上,说:“有盗洞啊,都给人抢先掏了,还有什么好倒的?”
孙老头仔细地研究盗洞,说:“看这洞挖的有年头了,行话里说,古方近圆,这还是个方洞,四周的土都用铲子给拍实了,虽然年代久远,倒也没塌。这位前辈下手的地方也选的专业,看这样子,是打算从侧壁进去。这洞好象后来也没给人发现过,老辈子里留下来的规矩,摸金摸金,总得给死者留一两样东西,咱既然来了,不下去看看,那也不甘心嘛。”
我站在胖子身边,低头看了一眼他坐着的墓碑,由于年代久远,石头剥落,隐隐约约的认出上面好象是“司马”的字样。“胖子,你给让让。”我一边说一边推了一把胖子。
胖子不情不愿地挪了挪地儿,说:“疯子,你这是看什么呢?”
我说:“你看这墓碑有点古怪,光写了‘司马蕊生西之莲位’这八个字,这可不太合乎规矩。”
“这有什么古怪的,不就是司马蕊之墓的意思嘛?现在的墓,写得还没这么详细呢。”胖子站起来,看着墓碑说。
我说:“现在是现在,古代是古代,看这名字,应该是个女人,如果年纪大了,又嫁了人生了孩子,上面应该写显妣或先妣的字样,如果没出阁就夭了,那就会写孺人的字样,你看上面连阳上人都没写,更没有墓志铭什么的,不合常理呀。”
“啥叫阳上人?”胖子真TM让人无语。
我耐着性子跟他解释:“阳上人就是给死者立墓的,按说这么大制式的一个墓,不应该没有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