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每次月圆之夜袭上心头。
遥远的记忆,在心尖上打转。
“好,我一定都听你的!”
金贤精神恍惚了一下,这样的话,他曾在什么时候说过。
“光答应没用!”
“那你想怎样?”
某女笑语盈盈,晃若玄虚仙境中那令他痴迷了几千年的顽劣女子,她收回剑:“小左,你身边还没有断肠大补丸,送他一颗补补!”
***
最终,金贤被人喂了“毒药”。
人家说了,这毒药,每半月服一次解药,若不吃解药,就会七窍流血而死,死相惨烈。
“小贤子,以后你乖乖听话,嫂嫂一定准时让人给你奉上解药。”
这女人笑的可灿烂了。
他本该怒的,该恼的,可是看到人家那扑闪扑闪的眸,他恁是生不了气,发不了火,只能闷闷的抱怨:
“小贤子?这名字怎听上去像是内侍的称呼?而且,本王怎么看怎么比你大……呀……”
又挨打!
“记住了,以后不许在我跟前自称本王……”
奶奶的,金贤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在逗弄她!
无语问苍天。
为什么每个人都爱来逗弄他!
他可是堂堂王爷,以前,被师父使来唤去,他也认了,现在为嘛又跳出一个女人来整他,而且是如此的没大没小,没尊没卑。
他不怒,反有些迷恋——记忆深处,他朦胧的记得,曾经,自己就这么对一个女子千依百顺过,只为了看她如花般绽放的笑容。
****
后院,有个小楼,当然,楼已经不是当年的楼,烧掉了楼上曾经的闺房,楼下的厅室只剩半间,多少年的风雨,风化了这里曾经的精美与典雅,如今苔藓青青,墙草茂密,倒是周边的花坛里尚有当年的白芍药,长势的极盛。
紫珞找到这里的时候,被门口匾额的两字收住了所有目光。
情阁。
这里就是当云迟住的阁楼。
那一年,云迟带着满身伤,静养于此,在岁月的洗礼中,渐渐忘记所有的前曾旧欢,从此只为身边的男人而活,所以,她给自己住的地方取名叫情阁。
这份情,只为金旭,满怀少女的喜悦,她在这里为那个男子孕育孩儿!
她以为至此,她会与幸福为伴,可到底是她天真了——北沧的皇室容不下一个不干不净的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才会死了那快足月的孩儿,并“赔”上自己一命。
紫珞静静的看着,告诉自己:云迟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见证,在皇室,爱情见光死,所以,也不必去奢望那种虚幻的东西。
她推门进去,抖下厚厚的风尘。
房里亮堂堂的,也是空荡荡的,里面的物件,都被后来当上皇帝的秦王带进了宫,摆在自己的寝殿。
她记起了母亲临终时,那灰蒙蒙的眼眸里依约现出来的留恋,以及深深难以弥补的遗憾,她抓着她,用虚渺哀伤的语气对她说:
“小珞,若有机会,再去北沧,把我的骨灰带去……我想再去情阁……活到尽头,才发现只有那段日子才是我最最开心的……可惜太过匆匆,不曾去好好珍惜就这么走完了……等到再回首便再也找不到旧时的依恋……当他变了,当我也变了,如何才能走到一起……待失去后,才发现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只能在记忆里追寻……“
紫珞睇着,心里想起的是母亲那张丑陋的脸孔,想起的是她这一身的坎坷与悲凉。
她遇到过三个男人,她将自己少女的一切交给第一个男人,可这男人却将她彻底毁掉;她被第二个男人真心宠爱,却在皇族的争斗中伤的体无完肤,至死不休;第三个男人,给了她一个孩子,同时,也摧毁了再次去爱的勇气。
母亲!
她手揣着怀中绣着紫陌花的荷包,里面塞着母亲那一撮骨灰,淡笑的眸扫过这里的破败。
母亲,我带你来了,你看到没有!
可来了又如何,物是人非,情非当初之情,人非当初之人。您懂的。
您若不懂,当年您如何不肯重整容妆,而宁愿在江河上,在深山里独守寂寞,也不愿再得了那繁华似锦。
紫珞缓缓走过去,手指抚上那厚厚的尘,掩埋掉的是那些韶光青春,掩埋掉的是宫闱的无情与私密。
忽,一把暗箭来袭,亮闪闪扑空而来。
“小心……”
金贤大叫,本能的急扑过来,那快如闪电的暗箭在他头顶横飞而过:“你在想什么,都走了神!”
他的手抓着她单薄的腰背,他将自己当作了垫子,牢牢接住她。
紫珞自那个厚厚胸膛上爬起来的时候,脸上有些窘。
这人身上有股很淡的皂角气息,总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另一个“金贤”。
她怔怔的又深看了一眼,他的眼底有关切。
“我死了,不是随了你的愿!为什么救我,我刚刚还给你吃过毒药呢!”
她疑惑的问。
“你不能死!”
一句话,不假思索的蹦出嘴来。
她一楞,他也一楞,才又忙道:“你若稀里糊涂死了,北沧与南诏必会乱!”
这理由够充份。
紫珞笑笑,点点头,原来,他想的是国家大事:“也是,要死,也得死得恰到好处。比如给你们北沧祭旗!”
“不会,父皇不会让你死的!以后,你可以活的好好的!”
她再次淡一笑,将人推开,翻身而起时,就见左丘几个纵身已急追那发暗镖的人而去。
胧月紧张的跟了几步,却见小姐一动不动,她疑惑了一下,目光随着紫珞的视线盯向那入木三分的暗镖:“小姐,来人的手法好生了得,快的骇人。”
“嗯!”
紫珞点头,去拔那只镖。
金贤跳出门去,正好看到几道黑影往南狂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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