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江越所说的方便说话的地方,没有出乎陈奥所料,就是一家小酒馆!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陈奥心里想着,跟着何江越走进了这间低矮破旧的酒馆。
不过这种地方,像卢得贵、裴师孔这些人的确不屑来,更遑论梁思之那样的人了。因此,倒的确是个方便说话的地方。
现在正是上午,所有人都在做活计,酒馆里没有人。掌柜的给两人端来一壶酒和一碟花生米,便自顾自回后厨了。
显然,何江越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
陈奥看着何江越斟上两杯酒,始终没有说话。他心里有气,本以为这人或许是个深藏不露,借酒消愁的高人。谁知道高人第一件事,就是叫自己陪他喝酒。
陈奥有些失望。何江越却是满脸笑意,似乎猜到了陈奥心中所想,也不端酒杯,而是说道:“卑职估摸着,大人今天该来找我了,便早早在街道上候着大人!”
陈奥一愣:“你知道我来找你?”
何江越没有留胡须,模样却十分老成。他微微一笑,道:“大人进城第一天,在吴家门前审牛骨。此事传得沸沸扬扬,我早就知道了。后来又听说大人受梁大公子亲自设宴款待,昨日在公堂发威,一举解决刁民纠纷。种种事迹,在这小酒馆里,已经越传越神了。”
“我听说了这些事,就知道大人绝非庸庸碌碌,无为之辈。既然大人想干一番事业,必然要整顿手下。既然要整顿手下,必然要杀鸡儆猴。因此,我就猜到,大人要来找我这只鸡了!”
陈奥微微一愣,想不到这个酒鬼居然连自己的心思都猜到了。这样一来,陈奥便不敢小看这人了。说不定这个何江越,果然是个放浪形骸的高人呢!
何江越又道:“可是看大人现在的表情,似乎又不想拿我开刀了,对否?”
陈奥等他摆足谱,忍不住骂道:“对否个屁!你既然早就猜到了我的心思,那就赶紧给我回来好好上班!否则我炒你鱿鱼!”
何江越一愣,全然没有想到陈奥不但出口成脏,而且一点也没有文人相谈的委婉曲折。按着自古以来的传统,陈奥必然应该先谦虚一番,然而如三顾茅庐一般,延请自己出山辅助。
他哪里知道,自己面前坐的,是一个接受现代教育的假县令?
陈奥看了看这间破旧的小酒馆,皱眉道:“你每天不上班,就泡在这种地方?行了行了,我也没空跟你废话!你猜到我的心思,我也猜到你的心思。你这种人,我在电视上看得多了,揣着明白装糊涂,其实比谁都聪明。你无非就是不满现状,又无力改变,想要逃避现实罢了!你这种心理,术语叫做鸵鸟心理。来吧,跟我说说,你到底看不惯什么?”
陈大老爷摇身一变,又变成了心理科陈医生。何江越更加没想到陈奥会如此直白,原本准备好的一番说辞,现在全然没用了。
他尴尬地咳嗽一声,只得重新组织语言:“大人,您可知,这梁城里,谁最大?”
“那还用说,当然是我!”
何江越笑着摇摇头:“是梁府!”不等陈奥说话,他又道:“梁府在梁城,可以说是只手遮天!”
陈奥微微一怔,暗想,这老小子果然是跟姓梁的过不去,正好正好!陈奥心里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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