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三话音刚落,跳蚤瘦小的身形忽然钻了出来,站在马宗奎面前,说道:“钱三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什么时候说过陈奥逃跑了?”
马宗奎狐疑地看着两人,钱老三怒道:“跳蚤,你刚刚在石屋门口,不是说……”
跳蚤不等他说完,便道:“刚才?我刚才明明说的是林教头风雪上梁山,你还问我来着,我是不是对你这么说的?”
他这话说得似是而非,钱老三点点头,说道:“你是这么说的,不过……”
跳蚤大声道:“你看,我就是这么说的,你也承认了吧!陈奥明明在这里干活,我怎么会无缘无故说他逃跑?”
陈奥也在一旁帮腔:“钱老三,你是不是听错了啊。”
两人一唱一和,陈奥本来就口齿伶俐,跳蚤也牢牢记住陈奥教他说的话。钱老三真是有口莫辩,结结巴巴,到最后也没说清楚。
马宗奎知道钱老三对陈奥的恨意,至此也相信了,想必是钱老三又想趁机整治陈奥了。他重重哼了一声,责备道:“钱老三,不要再说了,下次少给老子惹事!”
钱老三唯唯诺诺,脸涨得通红。马宗奎正准备离去,忽听见一声驴嘶。这里唯有石屋仓库有驴子,是用来将盐运出去的。马宗奎心头一跳,说道:“怎么回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石屋急赶。钱老三心头砰砰乱跳,今天的事,令他有些不安。石屋仓库是重要的地方,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啊!
陈奥向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大家装作好奇,一齐跟了过去。到石屋一看,只见拉车的黑驴不知怎么受了惊,拉着一车装得整整齐齐的盐框,不辨方向,往前急冲。但盐田泥泞,跑了两步,驴蹄陷进湿泥,后面的板车一歪,整车的盐全都倾倒而出,全都撒进了盐田里的海水,一下子就看不见了。
马宗奎和钱老三目瞪口呆,看着这情景。马宗奎脸都绿了。这些盐可是近一个月的产量,一下子就全化为乌有。关键是,地煞门管理的盐场有着严格的规定,每月定量将货准备好。现在这么一来,还怎么交差?
钱老三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哭丧着脸,浑身颤抖。马宗奎回过神,指着钱老三的鼻子,气得声音也发抖:“你你你……谁让你离开这里的?”
钱老三支支吾吾,忽然明白过来,这一切一定都是陈奥捣鬼。虽然他不知道陈奥是怎么办到的,但一定跟陈奥脱不了干系!
他吼道:“陈奥!一定是陈奥捣鬼!”
陈奥无辜道:“钱老三,你休要含血喷人。我好好地在工作,你非要无中生有,说我逃跑。现在你管的驴子受惊了,怎么也要怪到我头上?刚才咱们可都在一起,我还能来动手脚么?”
钱老三又急又怒,几乎要跳起来。马宗奎眼中喷火,忽地一甩皮鞭,缠住了钱老三的脖子。钱老三气息受阻,登时说不出话来,双手抠着皮鞭,却怎么也解不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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