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平老三的,陈寡妇不由白了脸,“不,不在屋。”
“不在屋?在哪,不是叫你好生照顾着他的吗?”
陈寡妇被他瞪得一时不敢哼声,却听得寒初雪蓦的笑了起来。
“让一个寡嫂,照顾一个独身的小叔,本姑娘人小见识少,还真不知道原来大昌朝还有如此开放的民风。”
这话一出,陈寡妇委屈的红了眼眶,而平二叔却被刺得老脸铁青,跟着他一块来的平家众人,脸上亦是一阵青一阵白,在旁围观的村民中,却传来了喷笑声。
大昌朝男女之间虽不至于到了苛刻的地步,但男女大防还是讲究的,就算农村里没大户人家那般讲究,但该避忌的还是需避忌的。
陈氏是个没了相公的妇人,而且年纪并不算大,而平老三却是个一直没娶媳妇的大龄青年,这样的两个人虽说是叔嫂关系,但正常来说也是需有所避忌的,像平二叔这般直接让平老三住进了平安家里,让一个死了相公的年轻寡妇照顾他,根本就于礼不合。
其实当时平二叔会下这决定,也是没多想,只想着平老三这个懒汉平日就照顾不好自己了,更别说现在还没了一只手浑身是伤的,而这事又是因平安母子俩而起的,再加上陈寡妇在下棠村还下过他的面子,所以才会依了平老三的要求,想着借此敲打敲打陈寡妇,却不想被寒初雪抓住话柄,一句民风开放嘲讽得他老脸发烫,偏生他还无从辩驳。
陈寡妇能把儿子独自带大,当然也不是个傻的,平老三已经让寒家的人给收拾了,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就怕死不去,半死不活的到时候还得让自己母子来照顾。
于是她抓住这机会一声悲呼,就要往院子里的树撞过去,“大华,你等咱。”
平安就站在她身边,在她转身要撞树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让她撞了一下,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光芒很快又被悲伤所取代。
“娘。”
就在陈寡妇要撞上树的时候,他哭嚎着扑了上去,及时的把人给拦下了,“娘,这事怨不得你,咱家本来也是不愿意的呀。”
陈寡妇趁势搂着儿子放声大哭起来,“可是你爹没了呀,咱孤儿寡母的没个依靠,人家要咱母子死,咱母子就得死呀,不管咋说,咱不能背个不洁的罪名让你爹死了也不得安生呀。”
看这母子俩哭得伤心,周围的村民不少眼浅的都跟着红了眼眶,看向平家众人尤其是平二叔的眼神,都满是指责。
不管平安身子骨多弱,人家母子俩好歹知道靠自己争口饭吃,而那平老三根本就是个扶不上墙的一坨烂泥,这平家的人为了那么一个只知道偷鸡摸狗的懒汉,这般逼迫一对孤儿寡母,也不怕日后遭了报应。
听着周遭村民们的指责声,原来气势汹汹而来的平家众人,全都青白着一张脸,低着头,成了一群认罪的羔羊,至于说给平老三出头什么的,根本就顾不得了。
察觉到这一群人气势与心理的变化,老余头若有所悟的看着寒初雪。
看不出来,自家这小师叔还是个宅斗高手呢,不过一句话,居然就把人家的气场全给破了,不用靠武力就让作为外村人先天气势就会弱一些的自己两人一下子就站在了制高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