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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跟新}()走进长长的甬道的时候,如烟觉着今日的甬道似乎比往日要阴暗很多,也许是天阴的缘故吧,如烟想着自己的心事,也没有觉察到婉儿已经落在她的身后了,她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往前走去。
如烟只觉得脚下像踩着了油腻腻的什么东西似的,脚底一滑,整个身体都站不稳了,她想扶住墙,可是这个甬道很宽,她在甬道的正中,墙离得还很远,一个趔趄,“扑通“一声,她重重地摔倒在青石砖铺成的地面上。懒
随即,如烟看到了血,一股殷红的鲜血从她月白色的纱裙下流了出来,将她的裙子染红了一大片,如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眼泪流了下来……
婉儿这时才从后面赶上来,上前扶住了如烟,就在婉儿扶起如烟的那一刹那,如烟忍着钻心的疼痛,她睁开了眼睛,她分明清晰地看到左小婉的一双绣花鞋上绑着一些厨房用来烧火的稻草,如烟心里纳闷,现在都已经是夏天了,又不是下雪为了防滑,这个左小婉为什么要在脚上绑稻草呢?
如烟的心里一“咯噔”,刚才摔倒的时候,她分明记得自己似乎是踩在油腻腻的东西上,她故意地蹲在地上磨蹭了一会,虽然她腹痛难忍,虽然她的下身还在流血,不过她仍旧伸出手,摸了摸地面,油,是油!她趁着左小婉没有注意,悄悄地将手指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是桐油的味道。虫
如烟想大叫:“是谁在甬道上撒了这么多的油啊?”可是随即,她想到了左小婉脚伤捆绑着的稻草,她明白了,全明白了,她不是偶然地失误摔倒,而是有人故意在这黑黑的甬道上撒上了桐油,她又抬眼仔细地看了看甬道墙上的那些个烛台,这条甬道今日只是点了二支蜡烛,而平日里则最少会点上四五根蜡烛的,如烟的心里全明白了,今日高兰馨召见她,分明就是事先安排好的,分明就是故意要让她摔倒的。
婉儿扶起如烟,将她扶到一个靠墙的角落里站好,如烟的脚在地上蹭了蹭,很明显,这里没有撒过桐油。
如烟没有言语,她能说什么呢?如果她说出来,让高兰馨知道她已经明白了是她们在故意地使坏迫使她流产的话,那说不定她的性命也会没有了,在这个宫中,祸从口出的道理,她柳如烟是比谁都明白的,因此她沉默着,她把她所有明白的事情都咽在了肚子里。
“如烟,哎哟,你流血了,你流了好多的血!如烟,你现在这里等会,我这就去喊人来!”婉儿故作惊慌地说道。
如烟从婉儿那伪装的神态中清晰地洞察了一切。
几个太监似乎是很早就等候在甬道的尽头似的,婉儿只是去了那么一小会,那几个小太监就过来了,他们还抬来了一副担架,如烟的嘴角露出一丝哀婉的笑,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肚子里可怜的孩子,孩子有什么错?苍天啊!这是是何道理啊?
当如烟被抬回东宫的时候,云锦还没有回宫,王良人得到通报,心里并没有太过吃惊,其实她是预料到了的,自己不对如烟下手,高兰馨也会派人对如烟下手的,像高兰馨这样的女人一定是说到做到的,在这个宫中她想要做成一件什么事情,无论是谁也无法阻止。
王良人看到被担架抬进大殿的如烟,看到了她被鲜血染红的月白色的纱裙,她的心也觉得被一把尖刀剜着似的疼痛,非常疼痛,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她明知道这是谁干的,可是当着婉儿的面,她却还必须装糊涂,道:“哎哟,如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会摔倒了呢?看看,看看,你是有身孕的人,这可如何是好啊!”王良人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揉搓着双手。
“良人娘娘,先别责怪太子妃了,她已经够难受的了,还是先请太医吧。”婉儿提醒道。
“对,对,对,请太医!”王良人一边说,一边找来一个婢女,让她到太医院请太医去了。
如烟虽说躺在担架上,可是她的脑子还很清醒,她侧过头去,看了看一直跟随在担架旁的左小婉,又看了看她的脚,那掩藏着紫红色长裙里的一双时隐时现的小脚,她惊奇地发现,绑在绣花鞋上的那些稻草消失了。
阴谋,彻头彻尾的阴谋。
如烟躺在床上,太医来过了,已经十分明确地告诉她,她的孩子没了,再次流产了,还有一些让她注意休息之类的话,不过,如烟却没有听进去多少,她一直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竟然没有觉察到左小婉是什么时候离开东宫的。
如烟在这之前一直对这个左小婉印象不错,觉得她来东宫不过是因为想时常见到云锦罢了,可是现在,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两次流产应该都与这个女人有关,可是上次自己并没有摔倒啊!那么又为什么会流产呢?莫非是这个左小婉给她的食物里下过药?可是她又是如何接近厨房?如何接近自己的食物的呢?怎么自己竟然全无觉察?
如烟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恐怖,禁不住全身发起抖来。但是她的意识却非常清醒,她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继续装糊涂,不论是对谁,都不能讲出自己的发现,哪怕是对云锦也一样,她倒不是不信任云锦,而是怕云锦一时冲动而跑去找高兰馨理论,那样的话,情况就会更糟!
如烟躺在床上,思来想去,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的脑子里诞生了,她要将自己的亲儿子伪造成是浔阳的亲儿子,要借浔阳这顶保护伞来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