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启遂说了起来:“这是伏虎乾坤阵,阵势初看只是平常的队列,但诱敌进入后,随斗转星移,适时变化,变化众多,难以揣测,就如乾坤袋子一般,有多少敌人都要被装进袋子里一锅端,非常厉害,而要破此阵法,必须……”
宋伯点头道:“没错。这的确是伏虎乾坤阵,但我做了一些调整,在乾坤一脉又加入了火攻,你看……”
李天启沉思了一会,说道:“乾坤袋中加把火,那当真是烟熏火燎,纵然多厉害的敌人都无法逃脱了,这变化堵住了方才那破解之途。但我认为还是有解法的。”
宋伯看了李天启一眼,问道:“怎么说?”
李天启说道:“五行相克,水能克火,通常破解之****从水这方面着手,但我并不认为这样会是最好的方法,因为水火相击,在乾坤袋里反而更是一团糟。我认为……”
宋伯眼眸中露出一丝惊叹之意,徐徐说道:“你继续说下去。不用顾忌我的脸面。”
“宋伯,那我就直说了。”李天启继续说道:“用土。铲除火之根源,火就升不起,其实土更能灭火,这样一来,乾坤袋内没有火,自然就可以按破解之法破了这个阵法。”
宋伯点头道:“小子,如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你小小年纪,只是经一怪人就能调教成这样。你说说,那教你阵法之人是谁?”
李天启说道:“童老。”
宋伯说道:“原来是他。童老修为颇高,他炼化的那道神道更是法力无边,但十年前他就已销声匿迹,不知所踪。你倒有造化可遇到他。”
李天启说道:“是的,也是巧遇吧,他刚好是我一位朋友的师叔祖。”
宋伯说道:“原来如此。”
他指着李天启的左手腕上说:“看来一切真是命中注定。就如同你在命里就会遇到夕林一般。不仅是你的造化,也是他的造化。”
李天启有些听不明白宋伯此句话的意思。不过在那小岛下之时,自己的确也帮助童老在那机关大蛇的腹中取得了一本古籍。而他们最终也是籍由童老而离开那孤独的小岛。但自己与师父的相遇难道也是如此吗?宋伯这句话隐藏了什么深意在里面呢?他是不是正如玄音师姑所说真的察觉到了什么?
宋伯嘴里所说的造化可能就是指彼此之间的某种联系吧。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虽然宋伯从不曾在他面前说起与师父夕林的过往种种,他也知道宋伯必然与师父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
“宋伯,您方才说童老前辈那道神道是他炼化的?”李天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宋伯捋须道:“是的。童老的法器就是道神道,而你师父逍遥道圣炼化的法器则是那奇门遁甲,龚灵……哦,对了,你还不知道龚灵是谁……”
李天启说道:“玄音师姑已跟我说过,龚灵是我师父的师弟。”
宋伯问道:“哦?她什么时候跟你说过?她找过你了?”
李天启本想将此前遇到玄音尊者的事情说出,却记起了她的特别嘱咐,为了找出师父被逐出山门的内情,他只好说道:“哦,也就是在路上。玄音师姑跟我提起了他。似乎他已转入佛门,法号空灵。”
宋伯说道:“没想到玄音那姑娘连这些都跟你说了。嗯,是这么传闻过,可并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也许他早已退隐江湖不问世事了。”
李天启问道:“宋伯,请问那龚灵……师叔,当年炼化了什么法宝?”
宋伯说道:“镇妖塔。”
李天启眼睛一亮,“镇妖塔?”
宋伯说道:“对,收妖的小宝塔。当年他与你师父夕林出发一起去剿灭那九尾妖狐,就是带着镇妖塔去的。”
“好像挺厉害的样子。”李天启忽然问道:“宋伯,总听你们说我师父与那……那九尾妖狐……”他本想说出九尾妖狐萧茹玉的名字,但又怕扯出自己与玄音尊者秘密会面的事情,也就没有改口。他继续说道:“究竟她做了什么?遭到两位高手联手绞杀?”
宋伯叹了口气,“其实只是因为她是妖。”
李天启一怔:“只是这个理由?”
宋伯说道:“当年夕林贵为首席捉妖天师,意气风发,其实他的本性并不是滥杀无辜,即使面对的是妖怪。但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有些事情并非他意志所能左右,所以他也就接下了这个任务。这就是命啊……但至于有否其他隐情,却不好说了……”
他看了看李天启,笑道:“小子,我看你悟性很高,掌门可答应给让你拜入天师道门下?”
李天启说道:“有,掌门与我约了六年之期,六年之内观察我的行为举止,再决定是否招收我为弟子。”
“哦?”宋伯若有所思道:“他让你等六年时间啊?这……唉……”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还是忍住了,无奈感叹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伐其身……”李天启接过了话,微笑着与宋伯对视了一眼。
宋伯只能苦笑。
除了苦笑他还能做什么呢?慕容少华像是早已将他的心思看透,那一夜在找李天启单独谈完的时候,他又将宋伯约了过来,他知道宋伯与夕林的关系,因此特意将宋伯约过来,两人相谈了一夜。
慕容少华对宋伯当然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宋伯本就是天师道忠诚的护道之人,有些事情当然要从大局出发,虽然他并不太明白慕容少华的意思,但为了天师道的将来,他也不得不听从掌门的建议和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