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
方云奇笑道:“我这是第一次到北平,在来之前,别说认识,连听都没听说过什么孙殿英。再者说,珍怡姑娘行刺那天不是看见了么,我怎会是孙殿英的人呢。”
赵珍怡忙道:“爹,如果方大哥是孙殿英那狗贼的人,又怎会不顾一切救我呢?”
赵宣国道:“这恐怕正是孙殿英那狗贼的奸计,也未可知。”
见他根本无法说通,方云奇失去了耐性,趁他与赵珍怡说话略一分神之机,闪电般伸出手指在剑锋上用力一弹。
赵宣国只觉握剑的手一震,剑尖便荡了开去,不禁心中大骇,料想方云奇解危之后定会立即向自己发动进攻。
因此剑身顺势一摆,斜挡在胸前,双眼紧紧盯着方云奇的一举一动,脚下也暗暗运劲,随时准备格档。
但方云奇却并未扑上来,而是双手抱拳,朗声道:“前辈既然见疑,再多说也是无益。我已在此滞留一天一夜,多有讨扰。
“在下就此告辞,日后若有机会,再向前辈详加解释和请罪吧”
方云奇说完晃身上前,欲夺门而出。
赵宣国长啸一声,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他手中剑锋一抖,万点寒光便向方云奇全身撒来。
方云奇后退一步避开剑锋,身形陡起,从呆立着的赵珍怡头上破窗而出,飘然落于院中。
赵宣国急转身扑出,二人在院中对峙。
赵珍怡也忙从屋里跟出,站在二人中间,对赵宣国道:“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三叔回来了,查出什么来了吗?”
赵宣国有了刚才的教训,此时再不敢稍作分神了,双眼死死盯住了方云奇,方才说道:“你三叔已被孙殿英抓住,现关在北平的监狱里。
“哼!这小子一定是孙殿英那狗贼派来的奸细!”
方云奇正欲分辩,赵珍怡却道:“就算他是孙殿英派来的奸细,但他醉了一天一夜,也不能通风报信啊?”
赵宣国叹道:“珍怡,你江湖阅历太浅,他在来时就不能沿途留下记号么?
“说不定还有他的同党一路偷偷跟着呢,要不怎能你三叔一到北平就被孙殿英抓住了呢。”
方云奇心中焦躁起来,想马上离开,但赵宣国的功夫他是了解的,要想急切脱身而去却也不易。
再说他毕竟只是误会了自己,自己并不想在打斗中伤了他,更何况中间还夹着个珍怡姑娘呢。
也不知怎么的,当面对着赵珍怡时,方云奇就象怀里揣着一头小鹿一样,撞得心房跳跳的、麻麻的。
正彷徨无计间,方云奇看见赵珍怡默默退到一边,退走眼波流转,深深看了自己一眼,那霎然一瞥中似满含着疑惑与幽怨。
方云奇只觉脑中一热,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绝不能辜负了这眼光。
见赵珍怡避开,赵宣国抖擞精神,一挺手中宝剑,口中发出阵阵低吼,就欲上前以老命相拚。
方云奇急忙摆手道:“前辈且慢!”
赵宣国一愣,道:“如何?”
方云奇道:“我也不想多作解释,看来也说不清楚。你看这样如何,我现在就动身去北平,把赵珍怡的三叔救出来怎样?”
“这......”赵宣国疑虑难决。
方云奇道:“要是前辈不放心,可跟我一道前去如何?”
赵珍怡欢然道:“爹,你就相信方大哥吧,我和你们一起去北平。”
赵宣国收了剑,沉思片刻,道:“那好吧,老夫就跟你走一趟,看你耍什么花招。”
又对赵珍怡道:“你不能去,在家好生养伤,等着我回来!”
赵珍怡嘟起嘴,方云奇心中不忍,但也不及跟她说什么,便与赵宣国走出了院子。
此时天已黑尽,虽光线暗弱,但二人凭借微弱天光,仍是步履如飞,不久就上了往北平的官道。
正疾行间,前面忽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赵宣国对方云奇一挥手,云奇会意,便与他一起跃入路边草丛之中。
稍倾,一骑奔近,借着夜光,方云奇见马上骑着一个黑衣汉子,腰挎长刀,不停地挥鞭击打马臀,使马奔如飞,好似有十万火急之事。
方云奇正在纳闷,身旁的赵宣国忽然一声长啸,跃上路面。
方云奇不及多想,只得赶紧跟着他也跃了上去。
已奔到前面数十步远的汉子急勒马头,胯下骏马一声长嘶,竟人立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