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人类。”几个小精灵异口同声道,“我们讨厌人类,他们会放火烧森林,他们会在森林里砍树,垦荒,杀动物,我们的好多动物和精灵们都无辜地死在了人类的手里。所以……我们恨人类。吟灵,如果,你……如果你变成人类的话……”
“吟灵,你就是叛徒……”其中一个小精灵有些情绪失控地叫道,就立刻被一群小精灵给抱住地捂住了它的嘴巴道,“你不要说的太过分了。”
一个稍显得年迈沉着的,有些年纪的精灵慢慢地望着吟灵道:“如果,你变成人类的话,我们怡然森林也会不欢迎你的,明白吗?吟灵,如果,你真的变回了人,回到了你的人类的生活的话,就算我求你了,不要回来了……”
“不要回来了?”吟灵颤颤地重复着,不知道一切又都成了什么,一切的一切又都开始慌乱,如同风吹在那竹林沙沙得破碎声,空气中忽然间,是那么冷却一场得会冷心得安静着。
呆在一个群体之中所拥有温暖的时候,那个温暖的群体也会有排斥外界的时候,那温暖的小群体就成了一个束缚体,就如同儿时的家,家是一个温暖的天地.
在家里可以衣食无忧,在家里可以享受着温馨与自由自在的活动,可以得到庇护,但是,也是因为在家里很温暖很舒适,无须忧心太多.
在家里之所以那么太平无事的原因,只因为家与外界有着隔离与膈膜,无论外界有多糟糕,家,依然会成为一个温暖的避风港,可是,家也会成为束缚幼小心灵往外界的探索之途。
是否是一个可以走得远的人,或者,心究竟有多大,有些人的心,他的梦想和理想,在那个小小的家,是藏不住的,心的愿望超过了家的包容与容量之时,怀着心愿的人就会想突破原来温暖的港湾,去向外界的风雨世界冲出去。
是否选择了一条路,就一定会与另一条错过,选择了一个,就一定会失去另一个。或许,生命的旅途就是一个不断地得到不断地失去的一个旅程吧。
“你来啦?”猛然抬头,望见那熟悉女子的笑容,吟灵才想到在自己徘徊的不知不觉间,已经又一次地重新地来到她的面前,白狐的她抬起自己的头,望着李纤纤,望着眼前一身长裙青衫,乌发随风而飘,吟灵看得有些呆.
想着自己也会变成像她一样的模样,也会变成女孩样重新地变成一个女孩的模样,如果,有那么的一天,她重新地变成了自己的人的模样,他要是看到了会是什么模样.
他看到了她化成人的模样,会作何感想,他会如何认为呢?他会震惊吗?又或者,如果,她不告诉他她是吟灵的话,他是否会认出有个女孩,——曾经是喂养过的一只白狐。
——驯养?究竟是只是食物的喂养,还是感情与心灵的驯养,一种用一个的心灵去灌溉着另一个心灵的驯养,那是需要交出时间,交出心来培养与培育的活动啊。
她怀念着他,她想念着他。只是,他走了。在他走了的时候,她陪在他的身边。她无法留下他,而她的送别,也只有静悄悄的无声无息地看着他的离开,看着他长衣飘飘,手中长虹剑紧握。
她似乎能猜出他这次会去做什么,她似乎也能感到他这次一走,就是很远很远,这样的久别,很有可能是永远,很有可能,她会永远都遇不到他。……至少,如果,他若是再去那片林子的话,会找不到她的,因为,那里的白狐想做人,想为了他而去重新做人地走了,这一走,这一离开,将会是永远地离开了。
就这么得离开了吗?吟灵久久地询问着自己,询问着自己还有些游离恍惚的心,她似乎还有些难以想象,难以置信,一切竟然会走到这一步,但是,她走的每一步,无论是那过去走过的道路,还是以后要继续走的路,都令她不能回头,她再也不能回头了吗?
小精灵们,没有一个人对她说些什么挽留的话。它们倒是相反地怀着恐惧着的目光,或许是因为怕人,才会害怕即将要变成人的吟灵;还有人怀着愤怒的眼神看她,它们对她的行为,……叛徒……背叛,它们是否真的会这么得认为她的行为呢?
但是,如果它们真的觉得她这样的决定真的是背叛的话,她又还能再说些什么呢?如果,它们认为她这是一场背叛,她又能如何阻止它们的怨恨与背叛呢?
吟灵只得无言地默默地忍受着,忍受着那些静默的空气,忍受着那些异样的甚至怀有质疑与陌生的眼神,她都默默地忍受着……只有那较为年迈的精灵深思了许久后才缓慢而又郑重地问道:“吟灵,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吟灵想了想,还是轻微地点头:“考虑过了。”
“那就不要为自己的选择轻易去后悔。”那位长辈般的精灵认真地点了点头,道,“一定不要后悔,这是你的选择,你选好了,剩下的,只有坚强地走下去了。你一个人的路,一个人要坚强地走下去,吟灵,你行吗?”
吟灵有些受到感到地想肯定着,却发现自己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地只有点了点头,却是认真的颔首。
“好,你会遇到师傅的。”那位长辈精灵突然地说出了这句话。吟灵一时间听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些云里雾里地感到非常的不解着——师傅,不是走了吗?有可能会很久才回来的吗?
这么说,师傅回来了吗?可是,不对啊,不是说,她不能再回来了吗?她即将要去变成人了,而怡然森林里的动物和精灵都很怕人,那么,师傅还愿意见她吗?为什么呢?师傅又会有什么交代的呢?
吟灵忍不住地问道:“在哪?何时呢?我要做什么呢?”
忽然间一阵风起,竹影摇曳婆娑,那眼前的一群小精灵顿时化为星星粉一般得随风消失了,空望四周晃动的竹林,唯有剩下那位精灵的语音回旋在空中:“不在这里,不是今天,你只需要等待。”
空惘而失,空惘而落,是希望,还是那希望的烛火跳跃了一下,又一次得熄灭了,烛光熄灭了,又是一片黑暗的笼罩,当阳光收去最后的霞光,又是一片黑暗的笼罩,而围绕着她的也只有这也的深静,这也的黑暗,这也的沉宁,没有选择,也无法逃避,那是心灵的守候,那是心灵的在寂寞之途中的,用自己的心灵与血肉的体味。
那是在一片空与落之中的等待与忍受,而这种等待与忍受留给她的只有行为,只有自己的坚强,坚强地去承认着现实,去坚强地努力地重新地燃起自己心里的幼小而又微弱的希望之火。哪怕,哪怕这希望之火又一次得熄灭了,也不轻易地放弃。
人去,景空,她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最后一个孤孤单单地离开那个空旷的竹林的,再离开那个空寂的森林的。
那时的滋味,那时不好地滋味,和送他走的时候一样,一样地难过,送走了谁,又留下了孤单的谁……和唯一的坚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