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来工地干活基本上都是堂哥带堂弟,叔叔带侄子,大伙要么就是亲戚要么就是同乡,有时候走进一个工地会发现一大帮人说话的乡音都是一样的。这主要是人们出门在外喜欢有乡亲朋友照应,所以喜欢结群,这样子就算是讨薪或者被欺负,也有兄弟乡亲们帮忙,比较齐心。
所以秦树平工地的土方车冲入我们工地,撞翻了民工的临时宿舍楼,还碾断了一个民工的腿之后,顿时我们这边工地的民工就全部愤怒起来了,逮住了那个肇事司机,愤怒的民工们本来想揍司机一顿给对方一点教训的。
但是,秦树平工地也迅速的来了一帮人,甚至还有几十个拎着铁管的小混混,一下子把肇事司机给抢了回来。
我们工地的民工当然不乐意了,于是上百人就拿着锄头铁锹,跟秦树平的人对峙起来,派出所的葛海峰跟他的手下第一时间就赶到现场了,但是两帮人双方都情绪激动,互相骂骂咧咧的,大有场面要失控的感觉。
我带着熊武阳、胖子、左俊豪、李全禄、林一栋还有黄泉八门徒等一帮兄弟急急忙忙的从西江街赶到现场,发现现场几百人正泾渭分明的分成两帮在对峙,葛海峰跟张爱平满头大汗的带着几个手下站在中间大喊冷静不要冲动,但是愤怒的双方都没有人鸟他们……
“住手!”
我身边的熊武阳从胸膛里发出一声平地炸雷般的暴喝,瞬间全场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我目光都齐齐的朝着我们这边看来。我是我们工地的总指挥,虽然工程工作都是张爱平管的,但是在这些民工眼中我就是工地里大的头儿,所以他们见到我都有点儿敬畏,不过看见我带着一帮人过来,也有了一点期盼,盼望的自然是我能帮受伤的民工讨回公道说法。
至于秦树平那边的小混混跟民工,也全部都眯着眼睛注视着我,土方车失控冲入我们工地,估计是他们故意找茬的,不过秦树平倒是还没有出现,对方一帮人领头的竟然是个梳着三七分发型的年轻人,个子高高瘦瘦,目光有点挑衅的望着我。
葛海峰跟张爱平几个正满头大汗,见到我出现都齐齐的松了口气,葛海峰走上来低声跟我说:“陈老弟,幸好你来了,你再不出现我就要控制不住场面了。”
我环视了一圈周围众人,用不轻不重但是周围的人又能听清楚的声音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个眼角还衔着泪花的五十岁肤色黝黑的民工走出来,抢先的对我说:“陈总,他们工地的土方车冲入我们的工地,还撞翻了我们的临时简易宿舍楼,把我堂弟的左腿都碾断了。这真是祸从天降啊,我堂弟家里本来就贫困,他几乎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发生这事就算医药费有建筑公司掏包,但是我堂弟一家人至少一年半载都断了收入生计了啊!”
其实我只是工地的挂名的总指挥,叫我陈总不是正确的叫法,不过我这会儿也懒得在称呼这些小事上跟民工们解释了,只安慰那个老民工说:“别难过,你们既然在我工地干活,出了什么事情我肯定要对你们负责,这件事我一定会还你堂弟一个合理的解释跟补偿。”
民工们听到我这保证,他们一个个看我的目光都有点不一样了,觉得遇到了一个好工头吧,不过他们也有点担忧,毕竟我看起来太年轻,也不知道我说的话有没有分量,说话最后会不会算话,还有能不能摆平这事情?
我这会儿转头望向对方工地的一帮民工还有那群拎着铁管的小混混,面无表情的说:“你们这里谁能做的了主的,站一个出来跟我说话,还有肇事司机也自动给我站出来。”
那个梳着三七分发型,长得高高瘦瘦用挑衅眼神一直盯着我的年青人这会儿走了上来,皮笑肉不笑的说:“我是综合购物大厦工地的负责人之一,我叫秦飞扬。现在这里我话事,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谈。”
我瞥了他一眼:“你真的能做的了主?”
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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