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的,当我知道我还有亲人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起初我也只是怀疑,也是在那天才知道了五公子的身份,本想等他醒了确认后在同你说,我没想到你居然那个时候到了午旭,还让你误会。面对你的指责我当时鬼使神差的就对你说了那些话,喜欢你是真的,可我从来都知道你的心里没有我,我并不奢求,要是知道说出来会让你如此误会,我宁愿自己烂在心里!”
一番话语早已将蓝姬的思绪搅得七零八落,她一直以为殐煞是特意隐瞒了红芍的身份,更加上殐煞那日的表白让蓝姬深信不疑的误会了殐煞,殐煞说爱了蓝姬一百年,他受不了蓝姬每天都把红芍挂在嘴上,哪怕是还没有红芍的音信的时候。蓝姬没听殐煞说完就跑出了午旭,接着就是开始准备跟红芍相认的事情,只是直到现在也只是一腔思念化作默默流光越飘越远。
命运从来都是如此玩笑,原来在她误会红芍故不相认的时候也误会了殐煞,一个爱人一个亲人,最不想伤害的两人却是一个伤而不自知,一个伤而不自愈;一个整日颓靡,一个折了羽翅。他们本应该是风姿卓绝的!
“为何今日方说?你可知我心伤多久?红芍是我相许之人,他多年苦楚皆因我而起,我不知他下落自是难安;可你是陪我到大的哥哥,在我心中你何尝不重要?你可知那日我在午旭是如何挨过的?何时你我的情分只剩了交易?”
蓝姬脸上的泪痕已经纵横交错,从玉书口中知道红芍记忆全失又多年病楚的时候,她到天庭司药神君那里求医问药,司药神君说是红芍的情况他跟老君都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百年前就看过的病要是能好早看好了。蓝姬落寞之余,司药神君的一番话语又像是黑夜中点了一盏明灯“玉锦宫的五公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伤了根本,而且我跟老君所见一致,是他自己下了换灵咒,只是不知道谁人令他如此,哎!知源方可解惑啊!”
蓝姬求司药神君详解,后又把自己当年与红芍的事情和盘托出,司药神君感慨万千,给蓝姬出了个溯灵回源的法子,让蓝姬以血渡灵,只是这样的法子治标不治本,虽然可以摆脱维持人形的丹药,但是从此便离不开蓝姬的血了。而且当年破茧之时的蝶茧是直接收了红芍灵力转而传给蓝姬的,如果找到的话要比蓝姬的血更精纯,到时再配以司药仙君的草药或可不在需要蓝姬以血渡灵。
当年的蝶茧早已随依附的茎叶掉落崖底,百年已过,如何寻回?那是蓝姬在与殐煞争执后第一次再到午旭,殐煞要蓝姬在午旭陪他一日方答应下谷寻找。
“为何那日不说?还要我继续误会?”
殐煞怔怔的看着蓝姬的眼睛“我以为你恨透了我,偏巧蛱云派人送的请柬被手下人放在了书桌跟公文弄混了,我是前几天才看到的。我以为你厌恶我到了连婚礼都不愿让我参加的地步,大婚当日我在玉锦宫外一直看着你的花轿进了玉锦宫的大门才离开。我怕那是你最后一次到午旭,也因此.......”提出了那样无礼的要求,却没想到导致误会更深。
“那如今.......”
“如今我还是你的旭哥哥!就如我方才所说,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心里只有红芍,从我在悬崖看见那一幕的时候就知道,因此我并不奢求什么。我还能做你的旭哥哥吗?往日的种种我都放下了,我不在执着,你也别在躲我,我不想跟你之间只剩下交易,更不想你待我如此疏离。”
一弯新月慢慢的爬上了树梢,天边的星辰疏而明朗。解开心结的两人彼此轻松相对,二人相视一笑,殐煞说会继续寻找掉落崖底的蝶茧,叫蓝儿安心。
“旭哥哥!”
“嗯~”殐煞被蓝儿突然的一声旭哥哥晃了心神,好久没听到这声“旭哥哥”了,还以为从此再也听不到了呢!现在几个月的误会终于解开,看来以后也只能是蓝儿的“旭哥哥”了,在不放手怕是哥哥都没得做了。
“抽空去看看父王吧!”
“好!”殐煞应诺,略停了片刻又道“他还是什么都不记得吗?”
“嗯。不记得也没什么不好。”只希望他身体好了便可。
每一次提起红芍的时候蓝姬的眼里都是晶亮的光彩,从前是,如今更是。殐煞与蓝姬拥有一百年的情分,却不敌红芍与蓝姬几十年的相濡以沫,缘分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们缘起于午旭的百里红娟,缘灭于午旭的南柯一梦,而今误会已除,情缘相泯之时亲情相续,两道并立的身影在山脚尤显孤寂,一个舍弃无需坚持的执念,一个却是在为执念而努力。
“叮咚”而去的溪水卷起石缝里的细沙,水底的鹅卵石更加圆润,映着微微月色泛起一圈白晕,沉睡在石缝的游鱼像是被这突来的变化惊了美梦,一尾轻扫,拍起一串水花后复又找了一个藏身之处继续补眠。
夜色幽幽,此时只余山脚嘶嘶虫鸣,山风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