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暗影里,苗艺咬牙望着兰泉横抱着简桐走过长廊。他们的身影浸染在长廊晕黄的光影里,一格一格掠过长廊的窗口,一帧一帧映入她眼帘。
她从没见过兰泉那样小心翼翼,每一步都尽量不发出声音;而他的目光始终都落在他怀里熟睡的简桐身上,仿佛轻柔的花瓣飘落……
苗艺恨得一把扯掉花枝上的荼蘼花。小小成团的白色花朵,看似并不特别艳丽,却能够在此时依旧绽放枝头,其实弥足珍贵,可是苗艺却已经没有心情去珍惜这花朵。
开到荼靡花事了,荼蘼花若落了,这个世上便再没有自然盛开的花朵。她所做的并不是摧残,不过是提前帮它结束花期罢了。否则独自芬芳又给谁人看?这世上根本没有真正的怜花惜花人。
花开一季,不过幻梦一场,徒留悲凉.
有人站在桥上看风景,殊不知看风景的人也在窗口看她……两个女子站在遥遥的窗口望着苗艺的背影。
“那个女人就是少主说的苗艺?没什么特别啊。”
“我们只需做好我们该做的事情就够了。她好不好,可与我们没关。”穿侍女服色的女子一笑唇边有可爱的梨涡,“除非——姐姐你是拉拉啊。”
“去,休得胡说!”
那女孩的梨涡又现,“我只是好奇,少主本来是喜欢男人的,怎么会对这个女人有所特别?据说还将她囚禁起来很久。”
“少主喜欢玩S.M嘛!哪个女人甘心陪少主玩的?只有这种忍气吞声的女人才不得不陪少主玩……而且,这样的女人能给少主带来特别的快乐。”
“是这样呀……”梨涡少女又是甜甜微笑,“这个女人是少主交给姐姐你的任务;而那个小老师才是少主安排给我的任务呢。姐姐,你说如何才能让一个女人心死呢?少主说这个老师身体的死活都不重要,必须要做到的是要让她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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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开到荼靡花事了”,荼蘼会让人感到伤感;可是某苏宁愿换一个视角:虽然荼蘼开尽春事了,但是荼蘼自有荼蘼盛放时候的美妙,所以把握住最后的灿烂就好了。所以用这个诗句做题目,不是要给大家预告悲伤,而是要让大家记住甜蜜。o(∩_∩)o,明天继续~~~】
谢谢:小鱼的两支神笔、jupiter的大红包,读者A等亲们的月票,清璇等亲的鲜花~~(红袖周末常规抽,打不开道具中心的记录,统一给大家鞠躬致谢)。
正文 梨花雪鸟藏(第一更)[VIP]
“我第一百次说,别磨蹭了,一起走吧!”兰泉穿好校服。黑色笔挺的校服让他的侧影越发棱角清晰,逆着阳光,看得简桐心跳怦然。
“那我第一百零一次说,我不要!我自己坐公车去吧。”简桐抱紧自己的公事包,倔强地转头走向长廊。
兰泉站在简桐的背影后差点咬牙切齿。西村走过来行礼,“二少,要不要我把简老师抓回来?”
兰泉烦恼地摆了摆手,“算了吧,抓回来她也不肯乖乖听话。”兰泉只好带了几分落寞自己走向前门去,心里默默好笑:那个小东西真是懂规矩,自己连前门都不肯走,非要去走院子后头的角门。
兰泉走着忽然笑起来,转头去望一脸严肃的西村,“别绷着一张脸,我也是为了你着想。她跟司蔻最是要好,你要是去抓她回来,她一定在司蔻面前说你的坏话……到时候,你可怎么办才好呢?”
西村是个严肃的人,尤其此时又是身在梨本家大宅里,所以脸上更跟挂霜的似的——西村绝对没想到二少竟然在这个时间和场合跟他开这个玩笑,所以一张粗犷的脸登时憋了个通红!
“二、二少,别取笑属下了……”西村只能告饶。
“哈哈!”兰泉极其愉快地朝他眨眼,双手插在裤袋里帅气地大步向前去,“西村,你脸红起来真的很可爱哦!”
跟在西村后头的几个保镖也全都不敢乐,几乎憋出内伤来的模样。西村真恨不得挖条地缝把自己给活埋了——不过今早的二少真是太奇怪了。虽然二少天性好戏谑,可是二少在本家大宅里也从来都是谨言慎行,今天早晨怎么不但说了这些“废话”,而且在来了梨本家大宅几个月来第一次露出孩子般的笑来……
简老师,果然“简约而不简单”——她对二少的影响力可能甚至超越二少自己的情绪驾驭力。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是么?.
简桐抱着公事包沿着长廊向角门的方向走,一路走一路还在脸颊发烧。昨晚被他累到直接睡着倒也罢了,今早上要是跟他一起去上学的话,总还是觉得怪怪的。好吧就算她闷骚吧,人家总归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啦~~
早上的时间很赶,可是那个混蛋孩子还“勤劳”地大清早给她“播种”了一次……那家伙知道她担心迟到,所以这才要求她一起坐车去。一想到那家伙的“勤劳”样儿,简桐的脸就更红。
长廊好长,仿佛总也走不到头;简桐又不好失礼地在长廊上跑,只能拿出竞走运动员的矫健身姿来急着赶路。
心急再加上溜号,简桐没看见对面走过来的人。只隐约觉得是个侍女装扮的女孩子,简桐来不及看清就走过去。擦肩而过的刹那,简桐听见一声惊喜的欢声,“姐姐!”
简桐一个急刹车,转头望回来。
早晨的阳光带着一层迷人的胭脂色,清透地落进长廊下来,照着那个侍女年轻的面庞。她穿侍女通常穿着的黑色和服,露出洁白的袜桩,曾在恭敬地给她施礼……简桐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不认识。
那女孩子行过礼抬头笑起来,“姐姐,我是绘梨衣啊!”.
“绘梨衣?”简桐惊住,也顾不得时间了,上一眼下一眼地仔细瞄着绘梨衣。
那晚见到的绘梨衣化着浓重的艺伎妆,大白脸勾着红唇,一举一动都按照艺伎的训练一板一眼着,像个精致的人偶,却实在看不出本人的相貌和行为特征来。此时的绘梨衣铅华洗尽,素着一张脸站在简桐面前。胭脂色的晨阳落在她面上,皮肤通透到吹弹可破,像是新鲜的鸡蛋膜。
“你真的是绘梨衣?”除了那晚隐约的记忆,简桐真的不敢确定她就是绘梨衣。关键不是相貌,而是简桐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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