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大规模铺开是两码事。”
“是吗?”笑歌莫测一笑,“不知周掌柜可有兴趣同许三打一个赌?许三我赌不出一月,这些中小丝商就会自己送上门来,踏破鑫义大门。”
“三娘子,这……”周世显听笑歌这样一说,连忙有些惶恐地退后两步躬身一礼,“周某并非有意冒犯,亦非是不信三娘子大能。”
“周掌柜言重了,莫慌,许三亦只是一时兴起。”笑歌忙扶住他,笑着说,“我这江湖儿女脾性,倒让周掌柜看笑话了。不过小赌怡情,玩玩亦无不可。若是许三输了,那么就将那头奖的金锭赠予掌柜一枚。可若是许三赢了,可就得麻烦周掌柜日日操劳,为我们鑫义鞠躬尽瘁了。”
这赌约听起来无论输赢,周世显都没有任何损失,他一时也猜不透这许三娘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当下也只有恭敬应酬两句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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鑫义柜坊开业连唱三日大戏,还有那“存钱有礼”的活动搞得热火朝天,俨然成了近日益州城里人人口耳相传的一件盛事。虽则是花钱赚吆喝,但这头炮终于也算是打响了。
只是生意却终究不是看热闹,还得日复一日的慢慢积累。正如周世显所说,柜坊归根到底做的是一个信用生意,一个新柜坊不靠时间,很难在短期内赢得众人信任。
除了开业头十日之外,接下来鑫义柜坊可谓是门可罗雀,并无多少生意可做。
甚至连笑歌也并没有急着推出不要“储耗钱”反给利钱之事,柜坊内一应事宜并无什么出奇之处,就像是这益州城里许许多多普通的柜坊一般。
后来周世显回忆起生意是从那一日开始有起色的,应当是从十六这日起,不,兴许还要更早,从十三那日便已有了迹象,只是当时他并未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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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这日,家住双河桥的钟六娘子心里很不痛快。
钟家也算是益州城里的小康之家,虽然谈不上有多大富大贵,但每年光买卖生丝这一节便已收入颇丰。可问题便出在今年这颇丰的“收入”上了。
本来这余钱谁也不会全堆在家里放着,铜钱不说,那铁钱真要堆的话,家里哪放得下,就算放得下,安全也是问题。惯例都是大多存在柜坊中,来年收丝的时候,向柜坊调度借用也方便。
但今年钟六娘子的大哥媳妇马二娘子却不知道在哪间庙里烧了高香,中了城中新开的那家“鑫义柜坊”的头奖。这头奖的金锭先不说,重要的是不仅免去三年的“储耗钱”,还按月息两厘倒返利钱。
本来钟六娘子起初也没有多眼红,还不咸不淡的讽刺了马二娘子两句,说什么这种新柜坊谁知能开多久,你想着人家的利,人家想着你的本,到时候卷款潜逃怎么办。
但接下来鑫义柜坊日日都大张旗鼓的派人送利钱上门。每日钱虽然不多,但一看到马二娘子什么都没做,光坐在家中就天天有进账,钟六娘子心中着实有些不舒服。
再加上马二娘子还时不时找机会不咸不淡的又讽刺了回来,说什么乾丰柜坊的关老爷都入了三成干股在鑫义,开业那盛况更不用说了,只有没见识的无知妇人才会担心人家鑫义跑路。
举凡这些,钟六娘子都自觉大度的不与她计较,但十三这日她却忍不了彻底爆发了。
原来她发现这马二娘子的头奖,不仅能自己得利钱,还能担保三人在鑫义开立户头,享受同等待遇。
钟六娘子平日与马二娘子虽然有些妯娌不和,但毕竟是一家人,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但这等好事一直被瞒着不说,马二娘子还把这三人名额给了两个给自己娘家两兄弟,剩下一个名额更气人了,竟还想给她那异姓的结拜姐妹!
钟六娘子想着自家的钱存其他柜坊不仅没利钱拿不说,还要倒给钱出去,这一来一去就和马二那个贱妇都差了几个朱钗的钱了,心里就越发不是滋味,当场就在家里同马二娘子大吵一架。
她惯是个泼辣的,最后还干脆闹上鑫义柜坊去,她倒想问问柜坊的管事的,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中了头奖还能担保给外人?不是一家人凭什么担保?难道不应该让她钟六娘子顶那什么劳什子异姓姐妹的名额吗?
只可惜在柜坊大闹一番,最后在那姓周的掌柜那儿碰了个软钉子回来,什么着数也没捞着。
钟六娘子正郁闷间,这时,从前在金杏楼开价的小冬哥把她悄悄拉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