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闻柳箐晗轻回:
“盟中有事,玄女招我回去。”
“非走,不可?”有人依依不舍。
“嗯,非走、不可。”
“咳,好吧。”闻之失落不止,项天择垂下了头,小叹了口气道,“你既要走,朕强留不得。”
忽话锋一转,他头复抬起,转又问:
“此次,得你天道盟相助,朕很是感激,事出突然,你天道盟中可有不幸身陨之人?”一是关切,一是缓解离别时的感伤尴尬。
而柳箐晗听他那问,微摇了摇头:
“没有,我天道盟中人尽皆武功一流者,虽有负伤,但并未有死亡之人。”
“好好,那就好。”没有死人便好,项天择舒了口气,毕竟天道盟严格来说不是他手下的人,他就不会因此多上歉疚。
旋即再向柳箐晗看去——她一直站的挺直,头低着,左手居上右手居下,和而行礼,他都看不清她面上表情。
如今,又离别在即,终是感伤,脑中忽有什么想法蠢蠢欲动,手脚也就下意识跟着动起来,执行大脑命令。
但见项天择忽缓缓几步上前,张开双手便抱住了柳箐晗,两人的面颊紧贴着,他在她耳畔低语:
“你要回去朕拦不了你,若有什么为难处,需要朕帮助的,就跟朕说声。”
…不意项天择竟会突然抱住自己,柳箐晗惊讶下两眼睁的大大的,身子紧绷——她是害羞的,却无得怒火。身为杀手,她不习惯有人离她如此之近……可若是他,也无不可。
又听他那番话,身子软了下来,心也是柔了几分,两手亦不自觉圈上对方,柳箐晗同样抱住了项天择。
而项天择仍如个老妈子似的,喋喋不休:
“……你与朕也是有过命的交情了。朕看杀手,是个高危工作,女孩子家的,打打杀杀多累、有什么的好?若你哪天倦了,随时回来,朕皇城的大门永为你开。朕…养你,一辈子也不成问题。
……”
好不容易唠叨完,项天择这才松开人,他拿出随身的块腰牌,拉起柳箐晗只手,将腰牌放入她手中,便又叮嘱起来:
“这腰牌,可随意出入皇宫,无人敢阻拦。明天,你就可以用它,畅行无阻。要是哪天想朕了、想回来看看,也用它。
别再向以往那样翻墙了,翻墙多不雅,还有被发现的风险。”
话到最后,已无话可说。项天择突陡转过身,背对柳箐晗,挥了挥手道:
“走吧,走吧。明日就不要出现在朕面前了,省得,徒增伤感。”
若不是这次突然离别,项天择都不知自己原来还有这样娘化的一面,他想自己此刻怕是红了眼眶,哪还像个大男人?
可,终她这一去,怕不知何时再相见。想到这,顿觉不忍。
“自己,多保重。”最后也不过添了这么一句。
而那厢柳箐晗又何尝不难受,缓缓道了句:“皇上,也是。”
便再无声息。
……
坤极殿里,可见项天择还一直站着,他背向站了良久,听殿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忽有人从背后拥住了他。
“箐晗?”项天择惊喜地问。
那人却是默然不应,手却又更紧了紧,须臾才道:“是我,郭筱。”
“郭筱姑娘?”听声音确不是柳箐晗,项天择讶然,两手下意识拉上缠在他腰间的手,使力便要拉开。
不想,郭筱贴得圈得更紧了几分,项天择如何拉扯,她硬是不愿放松,而项天择,也不愿出猛力伤了她,便暂随她去,且看其要做什么。
但听郭筱柔柔地呢喃着:
“皇上今日帮民女报了仇,民女很感激也很高兴。”
“是朕份内之事,况本也有朕的过错,姑娘不必如此。”
项天择赶忙应道,对此,他一个头两个大,听郭筱语气,他听出了异样。不禁暗想,不会要说什么以身相许吧?
于是以静制动,再听郭筱接下来的说辞。
但闻其继续呢喃,声音是无比柔情蜜意:
“柳姑娘走了,还有我。皇上,不会是孤单一人。”
转又哀怨自艾,“民女本来该是痛恨皇上的,因为皇上,民女一家人才惨遭不幸。可处得数月下来,民女、民女竟痛恨不起来,更是毫无出息的倾慕上了皇上,一颗心系在了皇上身上。”
说而,紧贴项天择背的郭筱动了动,眼神舒柔又似在忆想什么,腔调一转,又竟似梦呓了,
“皇上是那样温柔,民女多少次冒犯,皇上都不计较;又那样雄才大略,临危不乱、不动声色就除了严桧。民女识得的诸多男子中,无得一人像皇上这般令民女心动。每每梦里也都是梦见皇上,梦见皇上无比善待民女,多希望那不仅是梦,更是现实。”
“今晚,”忽又一顿,项天择不知他身后的郭筱此刻,脸红的都能滴出水来了,
“今晚就让民女留下,侍奉皇上吧。”
话落,郭筱这才松开,但闻有什么东西滑落,项天择下意识转身,却见郭筱的上衣脱去,露出姣好身姿,只余抹胸,遮蔽关键部位。
而身为的当事人郭筱则撇下脑袋,不敢看去项天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