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她备下的荷包却只有一个了。电光火石之间,她就发现这几个孩子从五六岁到三四岁不等,总之比前头的小了一大截,而且辈分竟都是侄儿,她眉头一皱就计上心来。
所以,在几个人胡乱磕头叫了婶婶之后,她便笑道:“想不到我竟是突然就变成婶婶了,还真是怪不习惯的。云姑姑,之前德妃娘娘赏下的那个锦囊是你收着?”
云姑姑在坤宁宫多年,那是何等心计的人,当即站出来毕恭毕敬地答道:“是奴婢收着。”
陈澜伸手接过了云姑姑双手呈过来的那个锦囊,因笑道:“之前在咸阳宫的时候德妃娘娘还说,汝宁伯府人口多家大业大,我带的见面礼若是少,只怕还不够分,所以硬是塞给我一袋金银锞子,说是兴许就会多出一两个人来,想不到还真是给德妃娘娘料中。”
她一面说,一面笑着伸手在那锦囊里头掏着,最后是每个小孩都是一对样式精致的金锞子。见座上的好些夫人奶奶脸色变了,她心里知道自己这一招奏效,不动声色地收好锦囊,回身交给了云姑姑,这才和杨进周一同到了那边空着的两把椅子落座。然而,接下来说话的都是汝宁伯夫人,而那位坐在上首的太夫人一直都是转着佛珠眼睛半开半闭,仿佛并不在意。只说的那些都是冠冕堂皇的家族中事,她不过是略听听罢了。
汝宁伯府衰败多年,家中妯娌都是最会算计的,自家孩子回到身边,一估摸之前那荷包里银锞子和陈澜另掏出的那一对对的金锞子价值大不相同,就有人小声嘀咕了起来。末了甚至还有好事的两样一块弄到手掂量了一下,于是更品出了滋味来,当即有人也不管汝宁伯夫人正在说话,阴阳怪气地说:“哎哟,三奶奶,这见面礼怎的还有厚有薄的?”
“按照规矩,给侄儿们的见面礼,不是得比给弟弟妹妹们的见面礼更厚些么?”陈澜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眼神中满是无辜,“我素来都以为是这个道理。”
“什么侄儿,这些小兔崽子是三奶奶你哪门子的侄儿!”二两金子和二两银子的差别,足可让最看重实际的妇人们怨声载道,当即就有最泼辣的霍然起身,没好气地嚷嚷道,“也不知道哪个昧着良心的哪儿拉来的野孩子,也敢冒充咱们汝宁伯杨家的人,这是混淆血脉!”
被她这么一嗓子嚷嚷起来,堂中顿时一片哗然。陈澜冷眼看着汝宁伯夫人站起身来又是呵斥又是劝告,便冲着杨进周看了过去,见他正巧也看了过来,眼神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她就轻轻眨了眨眼睛,随即瞄了一眼大厅中角落里的铜壶滴漏。
“好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太夫人终于轻喝了一声,见众人仍是喧哗了一阵才安静了下来,她方才淡淡地说,“镜园新妇登门,请了大家来,原是认认亲戚叙叙情分,看看你们闹成了什么样子,什么一丁点大的孩子都敢往这儿拉!人多气息乱,十岁以下的孩子统统先领回去安置,闹得大家脑仁疼!”
三言两语发落了之后,见几个夫人奶奶们不情不愿地把孩子往外推搡,她方才看向了陈澜:“都是她们胡闹,全哥媳妇你别放在心上。德妃娘娘想得周到,备下了这许多好东西,她们这些眼皮子浅的难免就眼红了,竟是争抢了起来,没来由亏了德妃娘娘的心意。这些年娘娘在宫里也不容易,又没个子女傍身……”
听到太夫人一语就点出了德妃没有子女这一条,陈澜顿时眼皮一跳,暗想姜还是老的辣。只不过,她早有准备,因而并没有阻止太夫人在这个话题上发挥什么,当对方问起在德妃宫里的情形,她也并不讳言。
直到一众人连同她自己在内都是饥肠辘辘,外头终于有人问起在何处摆饭的时候,一个妈妈突然急急忙忙进了屋子来,原是蹑手蹑脚要往汝宁伯夫人后头闪,却被早就不耐烦的三夫人给喝住了。
“咱们家什么时候改规矩了,什么事要这么藏着掖着!”
那妈妈见一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不禁一慌,直接就开口说道:“外头传了消息……说是内阁转了皇上的意思给礼部,要择吉日册德妃娘娘为皇贵妃!”(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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