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瑕不想见安东尼,也不想听他的解释,天还没亮就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医院,她穿着病号服,吸着拖鞋,徒步走在回公寓的路上。
初夏之后,白天特别漫长,现在不过五点,天已经蒙蒙亮,她像一个孤魂野鬼,游走在寂静的街道,不觉抬头遥望见不到尽头的长街,只见街边林立的店铺门传紧闭,霓虹灯将灭未灭,行人寥寥,晨光晦涩,仿佛有大雾笼罩,透着无尽的诡谲。
她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走到公寓,站在门前按门铃,几声响后,姜晚好拉开了门,见她成这个样子,惊愕了一会儿,连忙将人拉了进来:“小虾米,你怎么了?怎么穿着病号服?”
苏瑕神情呆滞,听到她的呼喊声,眼睛才有了焦距,慢慢弯起嘴角,笑容里还有未消去的苍白。
“阿好。”
姜晚好将她按在沙发上坐下,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又去找了一条湿毛巾轻轻擦拭她的脸,眉心紧锁:“你不是去医院看刘冉薇了吗?怎么反而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她又抓起她的手:“这一手的血又是哪里来的?”
苏瑕低头一看,手掌上的血应该是她扯掉输液针头时伤到自己的,不知不觉流了这么多血,她竟然毫无感觉。
“安东尼呢?他怎么没送你回来?”
姜晚好注意到她在听到安东尼的名字时神情微动,她恍然大悟,“你和安东尼吵架了?”
“阿好。”苏瑕声音沙哑,“安东尼不爱我,他不爱我。”
姜晚好一怔,随即摇头:“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不爱你?”
安东尼爱苏瑕人尽皆知,说安东尼不爱苏瑕,是最假的谎言,她不信。
苏瑕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些,带着挥之不去的涩然:“真的,他把我当成爱丽丝的替身,他是因为我这张脸、因为我这张脸才对我好的。”
姜晚好越听越不对:“谁告诉你这些的?”
“我看到爱丽丝了,她长得和我好像……”她捂着脸,“这是对我的惩罚吗?是的吧,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得到纯洁无暇的爱……”
苏瑕絮絮叨叨说着毫无逻辑的话,姜晚好哄着,直到她哭累了躺在沙发上睡着,她才去阳台给安东尼打电话,安东尼已经知道苏瑕回家的事,他安排跟着苏瑕的两个保镖跟他汇报过。
他靠着墙壁,在逆光处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能听到他声音低沉沙哑,一夜之间像苍老了几岁:“麻烦你帮我照顾她,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我怕她看到我会更激动。”
“小虾米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把她当成爱丽丝的替身?”她咬牙,“你怎么能这样?我本来还以为顾东玦够渣了,没想到你有过之无不及!”
“no,no,你这样是全盘否定了我对diana的感情。”安东尼辩解,“我承认,diana一开始吸引我的,的确是她和爱丽丝几分像的脸,但后来,从在巴黎我向她告白开始,我就只是将她当成diana,这些年我从来不觉得,她是爱丽丝的替身或者影子,他们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我分得很清楚。”
“可她现在已经不相信你了。”
安东尼颓然,苦笑道:“……我知道。”
“我会帮你解释的。”这么多年安东尼在她心里是根深蒂固的好男人,她一时半会也没法接受他变渣这个设定,捏了捏眉心,想起另一件事,“那个刘冉薇怎么样?”
安东尼此时就站在病房外,侧头看了一眼:“刚脱离生命危险,但还没醒。”
刘冉薇的父母已经在来a市的路上,刘千惠刚到,一看病房内的情况,连忙问安东尼:“她、她没事吧?”
“没伤及脾脏,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医生说今天就会醒。”
刘千惠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含糊地说了几句就进去看刘冉薇,安东尼觉得她的反应很不对,就算是平日里有过节的姐妹,在这种关头,不会悲伤起码也会惊讶,可她什么都不会,格外平淡,倒像是对刘冉薇脱离生命危险感到遗憾,但又不能表现出来,相互抵消之后便成了平静。
安东尼想了一会儿,而后接到母亲柏莎夫人的电话,说她和刘家父母下飞机了,让他过去接他们。
柏莎和刘增河是老朋友,和刘夫人又是手帕交,这次难得来一次中国,被他们挽留在b市住了一段时间。
安东尼开车去机场接他们三人,路上简单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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