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玦抽走她报纸,随手丢在一边:“别看了,你从早上到现在都没休息。”
“可是我不困。”苏瑕堆着被子,“你还是和我说说刘冉薇怎么样了吧。”
顾东玦没什么兴致提起那个人,简明扼要道:“被她父母保释了,听说是因为刘家在政界有人脉。”
说起来,刘冉薇和刘千惠这对姐妹的关系也是耐人寻味,两人明显关系是不和的,但到底谁欺负谁,也未可知,不过可以知道的是,刘冉薇就算不会当面对付刘千惠,也会在背后使绊子。
俗称——笑面虎。
苏瑕撇嘴,其实她心里还是挺失望的,刘冉薇看起来真是个特别乖的女孩,没想到她对她竟然一直都是这样的心思,送花恐吓她不够,到最后甚至想要扮鬼杀死她。
顾东玦道:“稍微想想,以刘家父母对刘冉薇的态度,她在刘家怎么可能会被欺负,既然没被欺负,为什么要表现出一副被人欺负惨了的样子?这个地方就有疑点,当初如果你们有人注意到,也不至于被骗成这样。”
他说的也对,刘家父母对刘冉薇是极好的,又不像她在苏家一直受排挤,只是那时候他们对她没有怀疑,所有也没有细想,等到怀疑时,事情已经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苏瑕摸着自己腹部的伤口,这血淋淋的教训,仿佛是在提醒她,下次不能再太相信人了。
“你和安东尼分手了?”
苏瑕下意识抬起头,对上他正凝视着自己的深幽眼眸,她知道他是在确认,将目光移开,低而沉道:“嗯。”
他又问:“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
顾东玦又郑重地重复一次:“你和他分手是真心的?不只是做戏给刘冉薇看?”
和安东尼分手是真心的还是演戏的?
苏瑕一时也沉默了。
其实,和安东尼分开这个念头从她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特别爱他,甚至心里还在想着顾东玦的时候就有,就如她所说,安东尼值得更好的女人全心全意爱他,而不是像她这样,糊糊涂涂,犹犹豫豫。但那个念头浮起时,她又不由自主想起在巴黎那五年他对她的照顾,心中的愧疚终究是让她说不出分手。
这次刘冉薇的事是一个导火线也是一个契机,她在发现自己在安东尼心里很可能只是个替身的时候,她真的很崩溃,那种感觉按照姜晚好的说话风格来说,就是中了一张五百万的彩票,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告知这奖是别人,而你只是帮着扛回来罢了,所以在那个时候,她坚定了要分手的念头。
但也不可否认有借题发挥的嫌疑。
她轻声回答:“是真的。”
门外的人,只觉得浑身一僵,像忽然被丢入冰窖中,浑身血液都在一瞬间冻住,冰冷彻骨,窗外的夕阳倏地一下子隐没于楼宇之间,万籁俱静。
静默了半响,安东尼自嘲地扯扯嘴角,脚步一转慢慢走开,长廊很长,孤单的影子铺满地面。
苏瑕吃了药后,还想继续看新闻,但顾东玦不准,她想好好和他讲讲道理,她又不是猪,怎么可能一天要睡十几个小时?但顾总裁不打算和她讲道理,扣住她的后脑勺直接亲上去,将她吻得模模糊糊便直接抱起塞入被褥。
苏瑕:“……”
顾东玦躺在另一张床上看电脑,苏瑕原本没感觉自己多困,但背脊一沾被窝,竟然就有了阵阵睡意,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顾东玦见她闭上眼睛,便将灯光调得更暗些。
窗外夜色阑珊,繁星铺满天空,静谧又透着安心。
苏瑕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将近十点,她醒来时,没看到顾东玦,心里莫名空了一下,已往几日她一睁开眼睛必定会看到他坐在她床边等她醒来,今天的例外让她感觉很不自然,下意识喊:“顾东玦?”
“他出去买吃的了。”回答她的是一个女声,不是很熟练的中文,苏瑕一偏头,果然看到是她的老师罗宾夫人,她端着一杯水靠在窗台边,眼神一如既往严谨,见她看过来,神色便和蔼了些。
苏瑕笑起:“老师,您来了啊。”
“半个小时前就来了,我来拿安东尼昨天忘在你这儿的手机。”罗宾夫人喝了口水,挑眉道,“其实你没醒的时候我一直在看你。”
“看我干什么?”苏瑕讶然失笑。
“我觉得现在的你啊,和在巴黎那会真的完全不一样。”她摇着头说,“现在的你,狼狈、茫然,像海上没有方向,随波逐流的舟……diana,这不是我认识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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