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泪意全消,脸上的冷汗却是多了不少。
“萱儿,此事可否暂时揭过不提?”
听到大女儿一直揪着自己从未对他们俩手把手教导过一字半句,叶纪谭不得不承认,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样的好意,都是他做得不够好。
当然,不是做错,只是不够好罢了。
“卖你一个面子,此事暂且不提。”
叶寒萱知道这一点已经把叶纪谭刺激够了,再刺激下去,这一点都把叶纪谭刺激到麻木。
既是如此,她当然要见好就收。
听到大女儿卖自己一个面子,才不提此话题,叶纪谭哭笑不得:
自从萱儿落崖归来,一言一行,何时真正卖他这个父亲面子了?
“你刚才说,你对叶寒怜与叶寒承的悉心教导,都是为我跟勇儿好对吧?”
叶寒萱眸光一阵虚闪,不提刚才那一点,她能提的“点”多了去了:
“你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只因为你觉得我不如叶寒怜,勇儿不如叶寒承,所以你教都不教,直接放弃,可是如此?”
叶寒萱看着叶纪谭的脸,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叶纪谭这副假慈父的脸孔。
“你连试都不曾试一下,你怎知我跟勇儿就必定不如叶寒怜与叶寒承?!”
无奈放弃?
叶纪谭有这个资格说,他对她跟叶寒勇是无奈放弃,忍痛放手吗?
呸!
被叶寒萱这么一质问,叶纪谭又一次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他都没有试过,凭什么就判定,萱儿跟勇儿不如怜儿与承儿?
如果说只靠看,那岂不是证明他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若他说,他觉得萱儿与勇儿的品性不如怜儿与承儿。
叶纪谭毫不怀疑,她的大女儿会再次以子不教父之过来攻击他,他们俩品性不好,那是因为他这个爹没教好!
无论如何想,叶纪谭发现所有的事情都会绕回原点:错在他的身上……
“因为祖父战功赫赫,我叶家已有世袭三代的侯爷之位,当年你为何非要不顾生死,非要上战场上,拼杀出一条血路?”
叶纪谭不吭声,叶寒萱就继续说:
“你靠着祖辈庇荫,财有,势有,你为何还要拼?曾祖宠庶,欲把叶家传给庶爷爷。你也是叶家血脉,若是你听之任之,虽不可继承叶家一切,但你的生活完全无虞,也可渡日,你为何还非要不顾曾祖劝阻止,参军打仗?”
那位庶爷爷可以得曾祖父的宠,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只因为当年的庶爷爷正如今日的叶寒承,皆是有才有能之辈,才得长辈偏爱。
“父亲,你好好想想,你当年是怎么做的,可你现在是怎么教我跟勇儿的,你扪心自问,你当真尽到一个父亲之责,没有半点偏私吗?”
叶寒萱问完,书房里静寂无声。
“父亲,你可知,你当真是曾祖父的好孙子,传承了他的血脉,跟他一个做派!”
叶寒萱阴着一张脸,怪笑着说了一句。
因为她太清楚,叶纪谭有多憎恨当初他亲祖父的偏袒,宠妾灭妻。
最可笑的是,他却也犯了同样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