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慕容雪头也未抬,回道:“不是,是随手打着玩儿,练练手指。”
“那送我好了。”
慕容雪默然不语,以前送过一条紫色珍珠宫绦,他也就前些日子带过一次,现在想想,送他这个物件实在不大合适,他有那么多的玉佩,怎么会看得上眼一条宫绦。
耶律彦在别院吃过晚饭,回到王府。
玉娉婷一脸喜色地迎了上来:“夫君,父亲派人来说,成熙王已经到了封地。”
耶律彦笑了笑,道:“说起来这一次多亏了慕容雪。若她写下那份供词,恐怕此刻,我就不是离京去封地这么简单了。”
玉娉婷没想到耶律彦会提起慕容雪,敷衍地笑了笑:“的确有她的功劳。”
“她为我身受重伤,险些送命,我心里甚是过意不去,所以将她接到了别院安置。”
玉娉婷一惊:“王爷不是已经和她和离?”
耶律彦蹙眉道:“和离书我已经收回。如今赵真娘渐有复宠的势头,慕容雪是她义妹,还是善待为好。”他面上是一副无所谓又略带些为难的神色,仿佛这样做也很不乐意。他知道,慕容雪在别院早晚会被玉娉婷知道,只有这般若无其事地提起,才能让玉娉婷感觉到自己对慕容雪无所谓。
玉娉婷撇了撇嘴,露出一丝丝的不屑,“赵真娘如今想东山再起可是难了,她得宠不过是因为生了公主,可文昌公主已是表姐的孩子。”
耶律彦道:“公主是谁生的,皇上一清二楚,他能将公主给乔贵妃,也能要回来还给赵真娘。正如皇上能封赵真娘为淑妃,也能贬她到冷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都是他一念之间。圣意不可揣摩,万事小心,不可树敌。”
玉娉婷心里瞬间便转了无数个念头,赵真娘万一真的复宠,慕容雪有了赵真娘撑腰,将来便是她的劲敌。可是眼下,耶律彦正被慕容雪的忠烈感动,自己若是明着反对,必将引得耶律彦不满,夫妻反目。
正如关氏所说,最最要紧的是耶律彦的储君之位,其他的事都可徐徐图之。
于是,玉娉婷便笑吟吟道:“慕容雪是有情有义之人,王爷这么做,妾身毫无异议,不如妾身亲自将她接进王府。”
耶律彦淡淡道:“我收回和离书,只是感于她的忠贞,怕将来被人议论我薄情寡义。将她安置在别院即可,吃穿用度照着侧妃的标准,不过是给她个名分,在赵真娘那里留一条后路。至于别的,也就算了。”
这最后一句话,顿时让玉娉婷心里大安,如此说来,他只是给慕容雪一个名分而已。耶律彦容色平静无波,眸色更是沉沉如海,看不出一丝丝的情愫。玉娉婷心道,看来他对这位乡下丫头并无什么情意,否则也不会和离,更不会这样随意地将她放到别院便打发了。
看来,目前首先要解决的便是赵真娘,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复宠,否则将来慕容雪便成了心腹大患,如此一想,她心里也有了计量。
翌日一早,慕容雪来到景泰阁,想陪着父亲一起吃饭。
慕容麟正在院子里打太极拳,慕容雪看着父亲依旧潇洒的身姿,心里不禁很是羡慕母亲。她过世十几年,父亲对她依旧情深意重,不肯续弦。世上不是没有痴情的男子,只是自己没有缘分。
她怅然地叹了口气。
慕容麟转身看见她,不禁失笑:“小小年纪,怎么突然老气横秋起来。”
慕容雪笑着挽住了父亲的胳臂,爱娇地叹道:“因为我不舍得爹离开啊。”
“离开?”慕容麟一怔:“去哪儿啊?”
“爹,你进屋来,咱们详谈。”
进了屋子,慕容雪关上房门,将昨日对耶律彦说的那番话说了一遍。
慕容麟道:“孩子,我虽然很想回江南,可是留你一个人在京城,我如何放心?”
慕容雪笑眯眯道:“爹,我也会回去。”
慕容麟吃惊道:“王爷会放你?”这段时日,耶律彦对女儿的紧张程度,他悉数看在眼里,心知耶律彦绝不会轻易罢手。
慕容雪嫣然一笑:“他不会放我,可是我会想办法。”
“你想什么办法?”
慕容雪眨了眨眼,信心满满道:“爹你放心好了,你难道还不相信你的女儿么?”
慕容麟急道:“我知道我女儿冰雪聪明,足智多谋,可是就怕被成熙王的人惦记,我可是再不能让你出一丁点的闪失。”
“你放心好了,这一次决不会出什么差池。王爷会派人护送你回宜县,你到了回春医馆之后,稍作停留,便到苏州等我。我会去苏州找你。届时,咱们游遍名山大川好不好?”慕容雪一脸憧憬的笑靥,仿佛世间美景就在眼前。
虽然前景美妙,但慕容麟心里总觉得不妥当,问道:“你为何不和爹一起呢?”
慕容雪道:“因为,我想一劳永逸,让这世上从此再没有慕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