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总是被人极度渴望着。跟着阳光走,总是不会错。洞穴里迷路的人,慌乱无助,在黑暗里只会越走越深,但只要其中一人清醒过来,就能觉察到洞穴里微弱的光线从他们熟悉的世界里照射进来,像救命稻草一样伸向他们,只要跟着走,就能回到光明。
但黑暗很狡猾,它知道慌乱让人盲目,能吞噬最后的真相。
安卓很镇定。他要知道这邪物把自己暴露在眼前的用意。
但元彬朝安卓眼神的方向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只有先前锁住他的法器紧紧圈在地上。
安卓现在顾不上说话。符咒倒是暂时锁住她了,但不知这法力能持续多久!
元彬也不是第一次见这场面,看来那东西不太聪明暴露了自己,被安卓控制住了,他紧接着压低了嗓子说:
“她被锁在这屋里,锁了一十又三年,又寒又冷,不被释放,所以才怨气至深,”
安卓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打量那邪物手里的旧布娃娃-娃娃被剜去了一只眼睛,留下一个黑黑的洞,它一只手吊在空中,另一只被女童机械的捏着,女童手臂和腿脚的血痕不止十余处,脸却是干干净净的。她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低头闭目,像是睡着了。脚边的绳索带着铜钱来回旋转,让她寸步不能逃离。她皮肤蜡黄,骨瘦如柴,显得手脚更长了,就算是个大活人也让人心生恐怖!
但为什么她的神情那么熟悉,好像,余念!安卓心里一震。
元彬接着说:“她说请我们收了她这孤魂,让她重新归道投胎。唉,想来也真是可怜,余念定是为了私练咒力尽然把她幽闭起来,还锁了你的天眼,就怕你知道她做鬼主这事。”
“你看到余念锁我天眼了?她锁的这鬼又是谁?”
“时间太短,我又要赶着回来…….”元彬刚一接话,屋里突然阴风大作。两人都警惕起来。
这风伴随着低沉的细语回声,也不知是诵经还是怨气,从房间的各个角落吹向门外。天已经快暗下来了,女童的身形开始在屋里渐渐拉长。
安卓大惊!
“想逃走?看来现身让我们收魂是假,想趁机索命是真!”幸亏他早有准备,他心力一紧,绳索在女童的脚上随他心意收将起来死死勒住,拉得皮肉起了褶皱,符光也随即显露出来,照的房间光芒万丈!
“不如现在就收了你!”安卓心想着准备使出收魂咒,元彬会意,一个箭步赶紧收回了自己的陀螺,随时准备逃走。但这女童像是察觉了什么,猛的转身抬起头颅,睁大双眼指向门外,怒目而视,张开嘴巴,那嘴里漆黑一片,没有舌头,深不见底。
风刮的愈是猛烈了,两人都被卷倒在地,安卓正准备爬起来施咒,突然看到女童的脚已被绳索勒出了血,她却丝毫没有顾及,像是急着要唤回什么,开始朝着门外高声唱到:
“夜罗莎,想娃娃,娃娃吃饭念妈妈,妈妈下班回家家,家里坐着胖娃娃;夜罗莎,想妈妈,妈妈睡觉念娃娃,娃娃回来吃瓜瓜,家里没了胖娃娃……”
她一边唱着念着,眼里逐渐泛出血红的光。这孩童清纯而有节奏的歌声在闪着符光的幽黑房间里,显得尤为诡异!而那股风在这念唱之下,也像被激怒一般狂爆起来,打得门窗哗哗作响!
“她在唱儿歌?”元彬一脸疑惑。
“不!她在念咒!”安卓唏嘘一声,在乎乎的风声里接着说: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这等小鬼怎么能积聚几十年的怨气,这女童根本就只是她的障眼皮相。她现在被我的符咒锁住还在汩汩出血,想必是要破我的咒,我们现在合力把她收了,以免她逃出去祸害人间!”
说着,两人使出了独占鳌头的阵法,元彬的陀螺也飞将出来在手心里飞旋,五行阵跟着现身,从元彬身后转向仍在吟唱的女童。
五行阵?符光?等一下!
“天眼什么时候被解了?”安卓突然醒悟。他能看到这女童、元彬的五行阵,他的天眼在这房间里恢复了!难道是这邪物什么时候为他解了锁?她被余念私养了十三年,能解天眼的锁也是情理之中。安卓突然心里一软,念她也有向善的心,想要放她一回,让余念回来再处置,但转念又一想,鬼的心性不定,元彬不通捉鬼术,一旦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自己的道行怕不足以对付这等厉鬼。她又和余念朝夕共处十三年,深谙捉鬼的路数,现在放了她,恐怕他俩就处于被动,自身难保了!说不一定被她反噬阳气,局势就更难掌控了!
想到这里,他加紧了念咒,想要速战速决,以免自己心神不定反而误了事。
再看这女童在两人的阵法下,并没有痛苦挣扎,反倒一如既往两眼圆睁,丝毫不放松的加快念咒,安卓心想,她只是在做最后无谓的斗法,收了她也好,这样痛苦污浊的生命留着也是苟且!不如让她早日归道投胎。
独占鳌头最后一式经咒念完,安卓睁眼,只见那女童在五行阵下已化作一滩血水,她的头颅没入血中,渐渐与血水融为一体,那吟...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